“你觉得所有人都巴望着咱们公安机关,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揪出所有人来?”石利民反问了句,对于刘羽,他不吝啬指点一二。
刘羽现在思忖间缜密不少,琢磨一阵道:“你的意思是,抓的人越多,被挖出来的情况就更详细,要遭罪的人越发的多?”
石利民微微赞赏:“大致就是这个理,你信不信,现在盯着咱专案小组的人多得是,但除了我们自个儿,各个都巴不得杨天龙逍遥法外,别给捉回去。”
顿了顿,石利民很是无奈的喝了口酒:“给你说说吧,这话你自己知道就行……一个杨天龙,顶了天就一个人,我们公安真想豁出去抓,你就是老鼠投胎,会打洞都跑不掉!但实际情况是,我们连他的人影都找不着!”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扯咱专案组的后退?”刘羽眼睛眯了眯。
石利民不否认也不承认,脸皮翻了翻:“别看风山警方挺配合咱,抽了整整一成警力协助,但倘若这一成警力里头哪怕有十分之一咱们专案组调得动,嘿,这案子早结了!”
“是省里有人施压了吧?”刘羽想的是,案子就发生在风山,风山警方不豁出命配合,来个将功折罪,还明里暗里扯后腿,这是门前挖陷阱,自个儿坑自个儿?死也不该是这种死法吧?
“未必就是省里。”石利民讳莫如深闭了嘴。
若是一般人,或许不太明白石利民的意思,刘羽从齐建华那得到不少,所以,看似石利民的话不好理解,刘羽偏偏跟得上思路,怔怔望着窗外叹口气:“到底是国家重要,还是权力斗争重要。”
很显然,发话的,很可能是京里的人,有人想通过这次事件打压某些人,安插自己的人进来,有人则想阻挠,传下了意思。
刘羽有些发闷,想好好干件事,为什么就这么难?我们做的是为国为民的事,为什么阻力不是来自敌对势力,偏偏是咱们自己人?
忍不住心头那口郁闷,刘羽猛灌一杯酒“靠!我们是自取其辱了!把危害国家公共安全的害群之马给抓回去,回头还得给自己人唾骂?”
“哈哈,别生气。”石利民笑呵呵的给他倒了杯酒:“现在就生气,你这警察是干不长,迟早得给气死,比这更气人的都有。随便说个,我还在基层的时候遇到过这么个情况,有个同事老婆在供销社工作,回来路上给人拉野地里强jiān了,那会的治安可比现在乱得多,强jiān案尤其多,同事发了狠气,终于把人抓回来了,狠揍了一顿,结果你知道是怎么不?”
“强jiān犯被放了,我同事带着他老婆上门给强jiān犯道歉赔礼,为什么?强jiān犯是镇长的表弟!赔了一千块钱了事,那时的一千够顶现在的一万!而且听说那晚他老婆留在了那里,伺候强jiān犯,不然我同事警察都没得做!虽然后来,我那同事风光了,弄死了那强jiān犯,强jiān犯的家人也给他整了个家破人亡,死的死残的残,还把那镇长也弄进牢里了,但事情还是这么发生了,一辈子的疙瘩,他至今没能从阴影里走出来,所以,警察有警察的无奈,受不相关权利掣肘太多太多。”
刘羽唏嘘一阵,旋即翻翻白眼:“不受制肘,就没有警察这部门了。”
石利民意外的望了刘羽一眼,出神了一会才苍然一笑:“是啊,谁敢给一把不听指挥的机关枪上满子弹?”
两人本是假吧意思的喝着酒,却真喝出惆怅来了。
“头!目标出现!”对讲机里,观察的警员发现目标。
刘羽和石利民放下杯子,一个翻身就冲了出去,临走前,随身的一个警员付了帐——还要了发票,回去给领导看看,咱们就是来喝酒,随便逛逛。
“不对!目标身边有可疑人出现。”观察警员又及时汇报。
刘羽石利民闪进暗处,探头观察。
“难道还有没进入眼线的嫌疑犯?”石利民狐疑道,在杨天龙身侧有一个黑瘦的青年,正傲然的塞过去黑皮包。
刘羽则瞳孔缩了缩,目光里全是兴奋。
“动手!”石利民冲对讲机简短下了命令,自己则反手摸出一把五四小砸炮,握在手里冲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