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听了这话,疑心道:“支走?什么叫支走了?你给我讲清楚。”
“雪姑娘说,小少爷不过是个孩子,用不着那么多人伺候。”
孔嬷嬷默默看了赵姨娘一眼,对着林如海如实说道:“因此小少爷出事的时候,奴婢们都不在身边。”
孔嬷嬷说完这话,对着林如海便是几个响头,“还请老爷替我们姨娘做主,往日您不常在院里走动,实不知我们姨娘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自从小少爷被挪到太太院里将养后,太太便不让我们姨娘去见小少爷,日前我们姨娘听说小少爷晚间睡不踏实又染了风寒,便熬夜做了枚平安符,结果也被主院那边的人给扔了出来。”
“老爷,姨娘好歹是小少爷的亲娘,孩子病了岂能不急?”
“好了嬷嬷,快别说了。”
赵姨娘抹了把泪,露出那一脸的委屈,却一个字不多说。
林如海往日政务繁忙,哪里会知道自家后院的情况。
只是他跟贾敏相敬如宾多年,断不相信这会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但若不是贾敏指使,一个丫头断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去请太太过来一趟。”他沉声说道。
赵姨娘闻言,立刻屈膝跪下了,“老爷,太太教导昭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当真因为婆子的几句话便要问责太太,那该多令人寒心。”
“何况,太太知不知情还另两说,莫不要因着此事坏了老爷与太太之间的情分。”
这话听着像是在为贾敏解释,实则却是坐实了他虐待庶子的名。
林昭将这些话句句听进了耳朵里,不免暗自‘啧’了一声。
这位赵姨娘,是想做哪样?
就听赵姨娘接着说:“还望老爷垂怜,允我多看顾昭儿几日,待他病好,再交给太太可好?”
林如海本就疼惜这不显山不露水的侧室,闻言更是自心底升起一股子怜惜。
他将人扶起来,“你是他娘,自无不可。”
说完,又好言宽慰了几句,这才离开。
待林如海离去不久,赵姨娘吩咐一旁的人,“孔嬷嬷,叫人将那炭盆撤掉几个。”
做什么要撤炭盆?怪冷的!
待人将炭盆撤下去赵姨娘才又问道:“昭哥儿的药可熬好了?好了便端上来。”
立刻有丫鬟应了一句,“奴婢这便去瞧瞧。”
赵姨娘声音明显紧张了不少,“那药可得仔细着点儿,我昭儿经不得折腾了。”
丫鬟应了声‘是’,接着便退下了。
待人都走了,赵姨娘才总算舒了口气。
片刻后,他扭头去看床上依旧昏睡未醒的小儿。
小孩儿软乎乎一团,小脸睡得粉扑扑的。
赵姨娘心中一软,忍不住伸手去触了触他的脸,“昭儿。。。”
声音轻柔,无限疼惜。
林昭怕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落下来,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睁开了眼睛,便听赵姨娘低低说了一声,“昭儿,别怪娘亲,若非这般,娘亲要如何才能成为正妻?”
“少了正妻的名,你便永远只能是个庶子!”
“……”林昭原本要睁开的眼睛,复又闭上了。
心想我滴个娘,你们凡间的斗法果真是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