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武见几滴血迹顺着进入一户门紧闭的人家,顿时握紧刀,轻轻推开那户人家的门。这户人家已经早不在这居住,院子荒废,杂草丛生。
血迹却更加明显。
袁武谨慎地绕过遮挡的墙,顿时便看到一道身影躺在草垛里。
“谁?”
对方却没有动,只是拿着匕首一下一下地不知道做着什么。只听皮肉的声音不断传来,袁武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夕流,正用匕首扎着自己的手。
他手起刀落,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
“住手!”袁武迅速过去,当即想要给夕流包扎伤口,可是他刚碰到夕流,就听到一阵带着媚意的吟声响起。
袁武顿惊,放开了夕流。
那天晚上袁武清楚地看到夕流和另一个男人做的事,他自是鄙夷这种做法的,但夕流是阶下囚,是敌国的人,不值得他浪费任何心思。
后来知道他是鲛人,内心很是同情,但如今他这放荡的样子,却又让袁武忍不住皱了眉。
“滚……开。”夕流手中的匕首却已经拿不稳,他不能闻到男人的味道,“不要、不要靠近我……”
袁武看他血肉模糊的样子,再想到外面那男人的惨状,眉头拧紧。虽然说王妃要放他走,但是看这样子,若是放任不管的话,恐怕会有性命危险。
袁武当即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夕流整个包裹住,而后将他打横抱起,飞向军府。怀中的轻还是让袁武愕然了一下,夕流看起来也是八尺男儿,虽说瘦弱了些,但也不至于轻到像孩童般的重量。
这个过程对夕流来说却是极大的痛苦。
他的整个鼻尖都是袁武的味道,他只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瓣,抓紧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让那种疼痛维持最后的清醒。
袁武本来要去书房找赵君衍的,但想到夕流的情况,当即去了后院。
“王妃!”
他刚靠近,把守的玄一已经率先出现,“怎么回事?”
袁武将抱着的夕流放下,玄一见他的样子,顿时派人去请华万芳,又禀告舒云澜。
舒云澜看到夕流的惨状,立即让人给他送回房间。
“挽月、星儿留下,玄一、袁武,你们都出去。华大夫到了立刻带进来。”
“是。”
“挽月,去拿些冰块来。星儿,我们给他包扎伤口,注意不要让他伤害自己。”
“是。”
大家分头行事。
夕流虽然好受了一些,但是体内的那股热气却无法完全压制下去。舒云澜让他坐在冰块上,那冰块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而夕流的温度摸起来几乎要烫手。
夕流显然十分痛苦,即便被舒云澜和星儿按住,他还是因为过度用力崩开了伤口,鲜血再度流出来。那些血隐隐有奇怪的味道,不过舒云澜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
舒云澜面色沉沉,“再去拿些冰块来,拿绳子,把他的手脚固定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