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对于秦王和秦王妃如何恩爱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这么一听,当即嘲讽道:“这秦王当真是纵容,秦王妃也未免太自不量力,这私兵岂是说练就练的。”
不过靖州军去演习,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就是啊。不过秦王妃说,假以时日,这私兵就是保护军府的利器。”
王成嘲讽,既然有找死的给一个女人当私兵,正是自作孽不可活,就一并陪葬好了。
“这些都是秦王妃告诉你的?”
王恬道:“不是,靖州城的人都知道。靖州军出去演习,全城的百姓都看见了。”
王成点头,“如此一来,确实做不得假。”
王恬见王成问了许多,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不由得低声询问:“爹,你当真不喜欢秦王?”
“爹也是身不由己,是京城里有人不喜欢秦王。”
“我觉得秦王和秦王妃挺好的,百姓也都夸赞,说现在世道比以前好多了。”
王恬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这么说,不就是在说王成这太守当得不好吗。
王成笑了笑,对王恬道:“你不懂,有些人是假慈悲,杀起人来毫不手软的。”
王恬口张了张,又不知道说什么,想起自己还带了些好吃的新菜色过来,当即让王成尝尝。
……
军府内,夕流遍体鳞伤,正双眸紧闭躺在床上,由大夫诊治。
他的呼吸看出来很微弱。
舒云澜站在旁边,等大夫诊完脉问:“如何?”
那大夫诊断完,却吓得脸色惨白,噗通跪下,“秦王妃,草民诊不出这位公子的脉,还是请本城第一圣手回春堂的华大夫过来诊断吧。”
舒云澜皱眉,“诊不出脉是什么意思?”
“这、这位公子从脉象上看,应当已经……死了。”
夕流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他受伤很重,但却分明还活得好好的。
舒云澜也略微懂得医术,当即替夕流诊脉,手一摁下去,果然没有感受到任何脉搏。但是有一点很奇怪,他的皮肤极为细嫩,就像是初生的婴儿般细滑。这种触感落在一个漂亮的男人身上,不免给人一些怪异的感觉。
再回想昨夜夕流经历过的事,舒云澜不由得眸色微沉,想不到这人竟也是不易,而他经历了那般奇耻大辱,却仍旧平静,更叫人看不透。
“给这位大夫赏银,再去请华大夫过来。”
“谢王妃、谢王妃。”那大夫颤颤地退下去,临走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夕流,那目光中有恐惧有怜悯,似乎知道什么内情,只是担心牵扯,匆匆迈步走了。
舒云澜自然也注意到了这大夫的怪异。
很快,回春堂的华大夫被请了过来,却是位十足年轻的后生,娃娃脸,但神情十分严肃,还留着一撮胡子,故作老成。边给夕流把脉,还边捋胡子。
华大夫诊断完,一脸沉重收回手。
舒云澜道:“华大夫,他的伤势如何?”
华大夫却冷冷地瞪了舒云澜一眼,将自己的药箱整整齐齐收好,道:“他已经够可怜了,你们还如此折磨他。既然要他死,还关心他的伤势做什么。”
舒云澜皱眉,夕流却噗嗤笑了,似乎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