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太子想到刚才在太极殿经历的一切还心有余悸。他之前一直有些不愿意相信赵君衍会气死太后,直到亲耳听到他承认,当真是备受打击。
太子伤心地握着太子妃的手,“衍儿怎么会做出这种糊涂的事!他一定是无心的,太后身体不好,定然是太突然了。”
太子妃自打听到这个消息,就觉得荒谬,此时道:“太子,证据确凿吗?”
太子沉痛点头道:“有长公主和梦妃作证,衍儿又亲口承认……再确凿不过了……”
“可七皇子做事看似乖张,实则是有章法的,怎么会如此大逆不道呢。”
“他只是太爱七皇子妃了。他对舒云澜的心思,你我都是明白的,所以不管谁反对,都没有用。长公主也曾经极力反对过,但他全然不顾。本宫也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好,谁知道会出这种事。”
太子妃叹息,想再问,但看太子伤心的模样,不好再提。
太子妃道:“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
“他不孝在先,又擅闯太极殿冲撞御医,父皇自然是气怒至极。父皇说不出话,所以本宫就擅自主张,同意了七皇弟的请求。”
“什么请求?”
“他自请流放,充军。”太子想到赵君衍那一身的血,还有苍白的面容,便十足揪心。如果他这个做兄长的,多多看着他,他是不是就不会如此。
太子深深自责,只能吩咐太医不计一切救治七皇子夫妇。
……
慈宁宫偏殿。
赵君衍自请在这里养伤,以全他对太后的孝心。因为他已经自请离京流放,便也再没人反对,但宫里最是趋炎附势,知道他失势,底下的人自也不会往跟前凑。
所以眼下伺候赵君衍的,只有景妃从宫里指的两名太监,还有两名守卫。
“你们退下吧。”
两名太监依言退下,打开门的时候,似有一股风吹动烛火,但也只是眨眼功夫。
等门关上,一道身影已经站在了赵君衍面前。
赵君衍正躺在床上,眼睛阖着未睁开,只问:“是她让你来的?”
“云澜还在昏迷之中。”
舒彦璋说完,就见赵君衍睁开了眼。
赵君衍等着舒彦璋继续说下去,可他却自顾检查屋里的药,似乎在确定有没有人下毒。等检查完,他又从怀中将一瓶药递给赵君衍。
赵君衍辨认出那是舒家军用来治伤的良药。
赵君衍并未接过,舒彦璋直接放在了他床头,而后坐下道:“你若是不想拖累她,就应当早日恢复。”
赵君衍看着舒彦璋,淡淡道:“如今我是戴罪之身,已经自请充军流放,舒大公子是想要她的休书,还是和离,我都配合。”眼下所有人都避他不及,将军府只是不例外而已。
舒彦璋伸手替他将没盖好的被子拉好,又将桌上早已经放凉却未喝的药端过来,递到他跟前,像寻常的兄长。
“彦璋若为这个,不必冒着诛九族的罪进宫。喝吧,抛开其他不说,你已经是我妹夫。”
赵君衍只觉得毛骨悚然,他跟舒彦璋初见便是在厮杀的战场,回京也是互相算计,剑拔弩张,何时这么春风和煦,兄弟相亲过。
“我跟舒云澜并非你们以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