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守门的人有些不理解他的做法。
周清叙独自回到小巷里的院子,将整壶酒都灌入喉中,却终究还是发苦。
……
闻君衍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多数的人都散了,只剩下舒云澜的小院子里还热闹。
“小姐呢?”他问。
“闻都督,您怎么才来,小姐都喝醉了。”
“醉了?”闻君衍将手中的礼物递给挽月,“和谁喝的?”
“东镶王妃,梁少夫人,还有朝露小姐,梁小姐她们,哦,周小姐也来过。”
“去吧。”
闻君衍踏步进去,想着都是女眷也不方便,便在外头的亭子坐下,旁边的泽言频频往外看。
闻君衍摆手道:“替我拿两壶酒来,去吧,你们也跟他们喝去,晚点回府。”
“那……是,主子。”
闻君衍坐在庭院里,时不时能听到院子里头的声音,倒不是他想听,而是偶尔声音大了,他躲不及。
舒鎏英知道他来了,本想叫他一起过来喝,但看同桌的几位全醉了,无奈只能自己提着酒过来。
房间里暖炉烧得热烘烘的,宋喜颜喝得最醉。
明丽华最是激动不平,“从来我就不服这个理,凭什么力气是男人大,功劳是男人的多,连道理都是男人的全?”
宋喜颜指着明丽华道:“明姐姐说得没错,这世道,对我们女子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什么都他们臭男人说了算,说好是夫妻,整得跟主子下人一样,就非得听他一个人的。”
舒云澜知道宋喜颜心里委屈,抢过她手里的酒壶道:“那就不听,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就出,该怎么做还怎么做,论本事,谁也不比谁差。”
宋喜颜笑着道:“就是。就像你,还有明姐姐,府里的人还不是都得听。”
宋喜颜边说边醉倒桌上。
明丽华其实也愁,那个被东镶王发配出去的挨千刀的,眼见奚国公府倒台,没有再需要怕得,这两日就要回来了。
东镶王和东镶王妃还特地将她叫过去,让她只当以往的事没发生过,这怎么当?
简直是欺负人!
明丽华叹息道:“什么时候女子才能想和离就和离,不必受家族,受这个,那个牵绊。”
舒云澜将明丽华手中的酒也拿过来,“明姐姐这话说得在理,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现在是强按头,要大家都按头,自然没话说,可这手,却只按在女人身上,这不在理。”
“那些满口四书五经的人最可恨,光说咱们女子。女子是循规蹈矩了,可男人呢,却当成是理所当然了,寻欢作乐不说,平时什么都不管,回来就能说你两句,还显得特别明理,外头又得了好名声,家里还能作威作福。”
舒云澜知她心里藏了事,“咱们不跟世道置气,日子怎么舒坦怎么过,想得越多,越是顾虑,到头来,这也别扭,那也不痛快。”
“你这说得对,就看自己想怎么过。”明丽华双眸透亮,“哼,他回来就回来,我看他敢怎么样。”
明丽华说完,也倒头就睡了,舒云澜连忙招呼人过来扶人去休息。而本来一同喝酒的闻朝露和梁思冰等小丫头,早就各自跑去找人了,裴正今晚也来了。
舒云澜打开房门透口气,却看到正在院中独自喝酒的闻君衍。
这家伙,不会全听见了吧?
“怎么这么晚才来,酒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