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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暗暗叫倒霉,却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傅言让我站在他身边,与我胳膊紧贴着胳膊。我刚觉得这距离是不是有些格外近了,腰间便虚虚被人搭上了一只手。
我下意识看向傅言,他就这样一边不动声色地揩着我的油,一边神色自若地向面前的中年男人们介绍着我:这是我的下属周舟,是一位很优秀的策划。
傅言夸我简直百年难遇,那些人也非常给他面子地附和着,把我夸得晕头转向。这下我连放在腰间的手都顾不上了,受宠若惊地朝他们摆了摆手:是傅总监过誉了。
混乱中,我感受到身旁的傅言因为脚底不稳而近一步朝我身边靠了靠,随即又扶着我的腰站好。
我咬了咬牙,感情是叫我过来给他做拐杖来了。很明显,傅言已经喝到堪堪只能维持理智,脚步都开始变得虚浮。
我就说他怎么会突然夸我,原来一切由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经在背后标注好了价格。
不过我还是低估了傅言的无耻程度,他朝四周的男人举了举杯,然后在把酒杯递到嘴边时,把它塞到了我的手里:周舟对各位前辈敬仰多时,这杯酒就由她代敬各位了。
我看着手中的酒杯,再抬头看了看傅言。他含笑的眸中凝着一层寒霜,冷冰冰的,似乎在说不喝你就死定了。
真是白瞎了这张脸,蛇蝎美人。
我别无选择只能应下,摆出一副蹩脚笑容,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我抹了抹嘴,再抬起头时,他们的目光已经变得敬佩起来。
这最后一杯酒大概就相当于是送客,那些男人又啰里八嗦地恭维了一会儿后,很快便走了。
眼看着最后一个皮鞋跟消失在视线中,我右半边身子当下一沉,傅言已经完全依附了上来。毫无防备间,我重心不稳,生怕他从我身上栽下去,于是只好紧紧搂住了他的腰。
傅总监傅言!我晃了晃傅言的身子,像招魂一样叫他的名字。
他已经完全醉得神智不清,靠在我近处的那张脸染上了薄红,纤长的睫毛迟顿地随着他眨眼的速度上下摇动。
傅言这么大一只贴在我身上,却也没有多重,我揽着他的腰,简直堪得上盈盈一握。他此刻多少带了些黏腻地与我近距离接触着,让我有一种被投怀送抱的错觉。
他这样自己回家肯定是不可能的了,我立刻招手让同事们过来商量该怎么办。
我们看看让谁把傅总监送回家吧。我向各位同事们投向求助的目光,而他们却全都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一副理所当然就该是我送的表情。
喂,好歹也来个男的吧,傅总监的家我不方便去。
我慌了,彻底慌了,不是因为送傅言回家这件事而慌,而是大家的眼神在我和傅言身上流转时,明晃晃地透露出了除了你还能有谁的情绪。
周舟,谁不知道傅总监最偏爱你。说不定他只想让你送呢?身格最壮硕的那位男同事率先发言,直接把一顶帽子扣我头上,就好像如果我不送傅言回家就变成了不忠不义不孝,对不起傅言这些年来的悉心栽培。
谁我刚想反驳,就听到了大家真诚地附和,对,对,周舟你就送一下吧。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大家说的话,傅言也好像赖上我了一样,哼哼唧唧地朝我身上蹭了蹭,手臂紧紧环上了我的腰。
我无话可说,只好让步,那帮我把他送到他车上总可以了吧?我叫个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