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连忙唤小孩的名字:“小玉,你刚刚是不是伤了她?”
小孩愣愣地看着男人,过了会儿他才想起摇头:“没有呀,她没伤着我就是好的了!”他忽然想起什么来,气鼓鼓地举着小手:“你瞧瞧着,她刚刚把我手都打红了!”
“谁让你作弄于她的,寻常人听到你出身皇家,哪个不吓得要命……她敢这样直面于你,倒是让我觉得她……”男人低头来望见石青红皱着眉头苦着脸,脸色发白、嘴唇发黑、嘴角还牵着血丝儿;他轻声地唤着:“小姐……”
“前面的人和畜生快让开!!——”
石青红听到这一声,气得又吐了一口血。血吐出来感觉疼痛感一下少了很多,她抬头看了眼。马上是一个穿着蓝衣衫的女人。
她推开男人,撇开毛驴,装作要退到一旁的样子;那马上的人冲过来时,石青红抓起包裹勾住了蓝衣衫女人的马蹄。奔驰的狂马被绊住脚之后,将蓝衣衫女人摔出老远去。从那个冲劲和落地的声音,还有女人呻吟不出口腔的动势。摔得是相当不轻。
石青红用了点力道,胸口舒服多了。血跟一口痰一样吐出来,疼痛感就完全消失了。
正这个时候又一个骑快马的女人奔驰过来,她看见石青红刚要问,看见前边不远处躺着的那个像是死了的女人,连忙翻马下来:“是你抓住她?!”
石青红摇摇头。
女人先跑到地上那个女人身边,检验了下拿起怀里一个小竹筒,放在嘴边吹了一声。没多会儿就有十几个穿着各式各样衣裳的人骑马过来。她们看见地上的女人忙问:“王捕头,是她吗?”
女人看了眼石青红,应了声。
那些人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好极了!”
王捕头吩咐她们将人回去,交给县令处置。
人走了之后,王捕头眯眼望着石青红:“小姐在这道上走了一天了,寻觅着什么?”她望见石青红嘴角上挂着的血丝儿,又回头瞥了眼气鼓鼓的小孩,再望向那个守着小孩的男人。左望了望,右望了望,抱了下拳:“这人是江湖上闻名的流寇头子,身上犯下的大案重重!幸得小姐助手,王某在此谢过!这是五百文铜钱,请拿去医治伤处!王某公职在身,不能久滞!”
石青红心里一咯噔,她忙抓住王捕头,随便捡了个棍子在地上写字。
王捕头忙摇头:“我不识字!”
石青红想问刚刚抓住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杀死全三婶的大女儿的流寇,情急之下含糊不清的说着话。就像是大舌头和结巴一样,话说不清楚,急得满头是汗。
小孩身边的男人看见这般情景,走过来,低声道:“写给我看吧,我识得字。”
闻言石青红欢喜地写字给男人看。
男人一边看着一边念道:“全三婶的大女儿,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流寇杀死的。”
王捕头一惊:“你认识全老大!正是!全老大救了县令,却被这厮弄死了!”
石青红轻叹一声,世上的事总是齐全的,自然的循环有序有时候还真是可怕。叹完她写道:【我前天去给她吊过唁。】
王捕头点点头:“原来是这般……小姐携家带小的,还是小心点未好!告辞!”
王捕头走后,那小孩才冷哼一声:“你这贱民可讨了便宜了!说白国舅是你的夫君,说本宫是你孩子!”
姓白的国舅,有这么巧吗?石青红真觉得是晴天霹雳,她望着身侧的男人。
那个据说美得让石头都动心的男人是这个男人?那个据说弹得一手让鸟儿都不愿意飞走的琴艺的男人?石青红的眼珠子上下打量着,忽然看到男人的衣服扯了一个长长的缝,露出里面衬里的兰色内袍,忙瞥开眼。
男人还没发现自己衣服破到看到内袍,他软软相问:“小姐,可好些了?”
石青红点点头。
“你能否把我二人送到华城去,回到华城我们会给你赏钱的。”
石青红瞥了眼男人,笑了笑。想当初她到时一心想听听这人弹琴来着,现如今却忽然不想了。
20、华城(七)
20、华城(七) 。。。
石青红轻叹一声,抱起小孩上了驴子。
小孩理所当然的哼了声,他瞥了眼男人:“小芙,你也累了吧,上来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