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邦到医院时,医院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穆钦良没带这么多人,除了他自已的副官,剩下的,都是孔怀仁这些小弟们的人,收到消息后,全都自发的带人过来安保。
他报了名讳,经过层层通传,才被允许进去,不能带枪,且只能他一个人进。
左安邦也不是来搞事的,配合的卸了枪,留下副官,只身进了医院。
穆钦良还在手术,走廊里站着坐着的全是人,左安邦下意识先去看穆野。
穆野倚着墙,身上的军装略显凌乱,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掉了,微微敞着领口,野性十足,觉察到有视线看他,他偏过脸,狭长的眼眸,淬着冰,看的左安邦心头一紧,慌忙撇开视线。
“老左来了。”孔怀仁招呼他。
左安邦点头,走近他,压着音:“老穆如何了?大总统听了消息,很是担心,赶忙差我来看看。”
孔怀仁点点自已的左胸:“这里吃了一枪,抢救着呢。”
左安邦心惊,这要是打中了心脏,还抢救个屁。
“怎么回事?”他声音压的更低:“我咋听说,是穆少帅开的枪?”
孔怀仁觑了眼穆野,给左安邦使了个眼色:出去说。
两人往外走。
刚出来,左安邦就迫不及待的催:“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哎。”孔怀仁重重的叹气:“都是婚事闹的,穆大帅没跟穆少帅商量就擅自做主,惹恼了穆少帅,父子俩在家大吵了一架,穆大帅逼着穆少帅同意婚事,说除非他死,否则儿子就得听老子的,穆少帅拔枪就开。”
左安邦倒吸一口冷气,娘的,有枪他是真敢朝自已老子开啊。
“这事闹的,那你们就干看着?”左安邦试探孔怀仁的态度。
“不然呢。”孔怀仁道:“人家亲父子,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还能越俎代庖,替别人教训儿子?”
左安邦不死心,又问:“那老穆要是没挺过来呢?”
孔怀仁:“今天没挺过来,他儿子明天就是华东四省的大帅,他在昏迷前已经把帅印交给了穆少帅。”
左安邦:!!!
看出来了,这是亲儿子,都把自已噶了,还得把皇位传给他呢。
左安邦把该打听的都打听了之后也没多待,找了个借口走了,他不是不想等到手术结束,而是怕穆钦良死了,穆野肆无忌惮的再把他噶了。
孔怀仁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也是叹气,他递消息给谢扶光,本以为阻拦婚事的会是她,谁能想到穆野都没用媳妇出手,一枪把自已老子干到医院抢救。
这辈子他都没见过这么护媳妇的。
不就是娶个二房嘛,多大点事,娶了也能当摆设啊,犯得着朝自已老子开枪?
谁都觉得犯不着,所以谁都没当回事,偏偏踩了穆野的雷区,把人踩炸了。
方仕杰这边听完左安邦带回来的消息,头都大了:“这老穆,不能死啊。”
穆野比穆钦良更不服管教,他要是当了华东四省的大帅,保不齐立马另立山头,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左安邦也祈祷穆钦良能挺过这劫,穆野就是个狼崽子,那野心,眼睛里藏都藏不住,真当了大帅,怕是第一件事就是对总统府开战。
方仕杰是真怕穆钦良死了,赶紧打电话,把北平厉害的中西医大夫都送了过去,甚至还拨了一批人去医院守着。
当然,他也做了二手安排,要是穆钦良真死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让穆野也死在北平,绝不能放虎归山。
安排好这些,方仕杰愤怒的摔了只茶杯,姓穆的就是克他,老的老的不服管,小的小的不服管,他这个大总统,在他们面前当的太窝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