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之杀光了沈家的下人,那些下人的家人们无处伸冤,把横幅拉到了凌公馆,几十人喊冤哭丧,把凌达山堵的出不去。
凌达山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凌夫人根本不敢靠近,她甚至不敢提让丈夫救女儿的话,生怕被一枪崩了。
最后还是凌宇志出面,向受害者家属保证绝对不会偏袒凌云之,不管警备厅怎么断案,法院怎么审理,凌家都不会插手。
家属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本就得罪不起凌师长,能得到这个保证,他们不敢再闹,纷纷散开。
凌达山怕再被人堵在家里,趁人散开,赶紧去了军政府。
凌夫人这才敢央求儿子:“宇志,你带我去见见云之好不好,她刚落了胎,连身干净的衣裳都没换,我想去给她送身衣服。”
凌宇志带她去了,到了警备厅,传了话,却得到凌云之不想见他们的回话。
“凌小姐还说她的丫鬟因她而死,希望夫人能替她的丫鬟收尸。”
凌夫人哭的不能自已:“我的儿啊,你怎能如此糊涂,纵是沈家先害你,你也不能失了理智啊,我可怜的儿啊,世人都道你心狠手辣,又有几人知道你也是被逼的。”
警备厅的人已经调查出了前因后果,双方肯定都有错,但从结果来看,显然凌云之错的更多。
“我们会把案情如实呈到法院,怎么判,不是我们警备厅能左右的。”
言外之意就是跟他们哭诉没用,得往法院使劲。
凌宇志道了谢,请他把包裹转交给凌云之,又偷偷塞了些钱财,希望凌云之在警备厅的牢里,能过的舒服些。
母子俩上了车,凌夫人就让凌宇志去法院打点,她觉得这事双方都有错,她闺女也是受害者,理应从轻判处。
凌宇志去了法院,凌夫人想了想,让副官送她去大帅府。
她想找四夫人帮忙在大帅跟前说情,但四夫人忙着晚上宴会的事,没空见她,更不想沾染这事,让人以她不在家为由拒了。
凌夫人没见到人,灰心丧气的正要离开,可巧谢扶光走了出来,她急忙把人拦住。
“少夫人留步。”
谢扶光驻足:“凌夫人有事?”
“请少夫人救救云之,她是被逼的,是沈家欺人太甚,她不是故意要杀人的,请你帮帮她。”凌夫人急道。
谢扶光能理解她的舔犊之情,但这事,她帮不了:“凌云之为何杀人,想必警备厅的人会查清楚,法院也会公平公正的判处。”
凌夫人听出她不想帮,噗通跪下,拽着她的裙角:“我知道云之对不起你,我替她跟你道歉,她不该抢你的夫君,可她罪不至死啊,我就这一个女儿,她要是死了,我也没法活了,求少夫人救救我们母女。”
她说着就给谢扶光磕头,哪里还有师长夫人的架子。
谢扶光黛眉蹙起,花朝喊副官把人拉开。
凌夫人不肯起,哭着央求谢扶光,大帅府门前人来人往,不少人驻足围观。
花朝担心有人断章取义,义正言辞的指责凌夫人:“凌小姐杀了人,犯了罪,该怎样处罚是法院的事,你求少夫人,我们少夫人如何管得了,凌夫人莫要再无理取闹。”
她这么一说,大家就知道凌夫人在哭什么了,不免有人指责她:“你女儿杀了人,合该被枪毙,难不成还想让少夫人包庇。”
“凌云之杀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大帅念她有功,功过相抵了,这次,谁也救不了她。”
“再怎么样也不该屠人满门,凌云之实在该死,若她没被枪毙,我非要上街游行抗议。”
大家七嘴八舌的,凌夫人本来还想缠着谢扶光,这下也没脸了,忙不迭的钻上车,几乎是落荒而逃。
谢扶光没当回事,领着花朝上车前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