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自己如何败给这位受尽万千宠爱的谢夫人,她前世死得凄惨,死得太不体面。。。。。。
她最恨的,是让许清瑶成为了前世的最大赢家。
她,不甘心。
阮凝玉斗气,于是抬起头来,明眸绝美又冰冷,“我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只是在文广堂寻常交朋友罢了,我和那少年只有纯粹的友情,没有谢先生想得如此不堪。”
“他是宫里的七皇子,我来这不过几日,便见到他被人欺负拳打脚踢足有数次,因而生了恻隐之心,决心与他交朋友。这事谢先生如若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询问大表姐。”
“至于我那个举动,只是我不舍见七皇子苦痛,感同身受下对他无意的一种亲近罢了。”
“都说谢先生有圣人遗风,菩萨心肠,也不知若是先生见到了一幕,是会如贤者般怜悯出手相助,还是伪君子般的视而不见?”
说完,她又低下头去。
斋房外的庭院响着蝉声。
阮凝玉感觉到她话落之后,满屋的气息也更加冷凝了下去。
男人握着书卷,眼眸沉了下去,神色和缓不见冰冷。
但越是这样平静,越叫人无端感到害怕恐惧。
而这时,庭院白墙之外走过了几个文广堂的弟子。
是他们打破了这个氛围。
但话语里涉及到了跪着的阮凝玉。
墙后的少年道:“你们见到谢家那个表姑娘了吗?她也来文广堂了。”
听到自己的名号,阮凝玉怔了怔。
有人嗤了一声。
“她这样的草包也能被选拔进文广堂,还是失去贞洁的,她也配入学堂听讲?真是天底下最荒诞之事!”
“她长得还挺漂亮的,没想到被谢家人验身,当真是可惜了。。。。。。”
“对了林兄,令堂前些天不是还要筹备着给你纳个美妾么?我看这阮凝玉就不错,她验了身后哪户人家敢娶她做正头夫人?虽失了贞洁,但毕竟还是长安第一美人,要不,你便纳她为妾,想必这阮凝玉肯定会跪下来感恩戴德的。。。。。。”另一男子在戏谑。
那人恼了:“你说什么呢?像阮凝玉这样不检点的女子,给我做妾我都不要!”
庭院很小。
院墙外的对话清晰地传进屋里两人的耳朵里。
像把锋利的刀划破表姑娘柔软的心脏,原本潋滟日光洒落的廊庑上落下了一道灰蒙蒙的阴影。
仿佛月缺,明镜碎了,这道巨大难愈合的裂缝便这么被人昭然揭开,暴露在了这个明媚灿烂的午后。
谢凌忽然紧了紧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