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回神,沉吟片刻。
不知为何,阮凝玉那纤细惊鸿总是出去在他的面前。
无论是在溟蒙烟雨里美人撑着一把青伞,屈膝完从他身边经过低颈时的那抹冷白。亦或者是她坐在翠绕珠围的谢家花厅里,其他姑娘三五成群,唯独她坐在漏窗边清冷娇柔的身影。
少女便犹如他春雾见过的皎洁梨花。
谢凌喉咙微干。
他无可奈何地闭了眼。
他忽然能想明白,他那堂弟为何宁可忤逆婶母,也非要娶阮凝玉为妻,就连那金贵傲气的沈小侯爷也会抛弃侯府的钟鸣鼎食不要,与表姑娘去私奔。。。。。。
谢凌心烦意闷,搁下毛笔。
“别煮了,今后都不用再煮。”
“以后都改成别的茶。”
道完,便将眼前的这幅画揉成一团,随手丢在了旁边的纸篓里。
书瑶听出了男人声音里的寒意,阳光煦暖的室内忽然间有些凉,听到谢凌眼中的不喜,她道了声是,便去茶室将那罐庐山云雾放在了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而后用露水去泡别的茶给大公子送去。
喝完茶,连脾肝都暖了暖。
连那心烦意乱的滋味都不见了,他终于能静下心看书。
谢凌松了一口气。
故此心里觉得只要今后不再去关注她,将眼前一切关于她的东西全都清除掉,便再也不会被这个表姑娘影响情绪。
更不会做那些难于启齿的梦。。。。。。
谢凌这时又问丫鬟:“我那株红珊瑚树,可给表姑娘送过去了?”
“回公子,前几天便送到海棠院了。”
男人嗯了一声。
这株红珊瑚树是他母亲给他留下的稀世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