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易明拿着车钥匙跟在纪泓嘉身后,待看到她安全回到家中才发消息告诉傅行简。
晚上,傅行简早早下班回到老宅。
一进家门,便看到父亲傅腾辉端坐在沙发上。
佣人上前接过傅行简手中外套,他迈步朝沙发走去,躬身站在傅腾辉面前,刚开口喊了声‘爸’,左脸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高大的客厅内,引得佣人纷纷侧目。
“啊,先生。。。。。。”佣人惊呼,上前就要拉住傅腾辉。
“阿姨,没事,你先去忙吧。”傅行简沉沉看了眼帮佣阿姨,阿姨欲言又止,退去厨房。
傅腾辉抬手又要给他一巴掌,却见儿子眼睛连眨都不眨,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
“怎么不躲?自知有愧?!”
傅行简垂眸,硬长的睫毛微颤,他道:“我不躲是因为回到家我的身份就不再是公司董事长,而是你和妈的儿子。我的生命来源你和妈妈,你们要打,我没有躲的理由。”
“只是,爸,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你在位的时候杨董事和刘董事就是公司的蛀虫,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两个有恃无恐,仗着在公司的地位作威作福,我这么做不过是拔出蛀虫,让公司健康发展而已!”
“你。。。。。。唉,可他们到底和你母亲交情不菲,你要出手事先应该和你母亲商量。再不济,也要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小惩大诫,点到为止。何必将人逼到绝境!”
傅腾辉垂下双手无奈坐下,重重叹了口气。
他竟才知道,他那看起来斯文有礼、性格清冷的儿子还有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一面。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
“父亲,长痛不如短痛,这才只是公司弊病一角,要是现在不敲打敲打他们,只怕整个公司有天都要跟着陪葬。”
傅腾辉已步入暮年,双鬓有些微白发,眼神也有了浑浊,但这一刻他却透过儿子看到了几十年前的自已。
意气风发,肆意张扬。
唉,罢了,罢了,这历史终究是属于后人的。
他扬了扬手,“走吧,走吧,你母亲那里,我去劝说。”
傅行简轻轻颔首,“好,谢谢爸,我等母亲气消了再来给她赔罪。”
黑色库里南穿梭在浓稠的黑夜中,傅行简压在胸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忽地轻松。
他思考几秒,然后往反方向打了下方向盘。
半小时后,车子停至市中心甜品店对面道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