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女帝洋溢着笑彩,整座殿宇都因为这笑容变得明媚。
“朕登基已有半年,如今得旱魃臂膀,朝中压力骤降,想来可以开设恩科选取人才了。”
女帝自语一番后心中前景越发明朗,她笑道:“宣户部尚书,侍郎一齐觐见。”
李公公奉旨调宣。
“臣户部尚书—千凉叩见陛下。”
“臣户部侍郎—糜竹叩见陛下。”
见二人总算来到,女帝翻书满意颔首问:“如今国库充盈否?”
千凉和糜竹互视一眼,然后在千凉眼神授意下,糜竹叩道:“启禀陛下,陛下爱民如子,登基以来屡屡减税,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如今富余约一千四百万两银子。”
“什么?”
女帝勃怒,她将手中书籍摔在案上几乎咆哮道:“朕登基时国库余银一千七百万,自朕登基半年来皇宫未尝使过一份奢靡之物,朕未尝添一件新衣,又废除冗官,抄家奸佞,开源节流,如今你们告诉朕国库的银子反而更少了?告诉朕,朕勤俭省出的银子都被谁贪墨了!”
龙怒至此,李公公连忙下跪请求陛下息怒。
两位大员也是胆战心惊,千凉颤微道:“启奏陛下,户部每一笔银子都有详细账目可查,绝无贪墨一事。”
“那朕的银子呢?!”
女帝面色红晕,饱满的胸脯起伏,她是真的被气着了。
可惜无人敢抬头看这份光景。
千凉委屈巴巴道:“陛下怜百姓疾苦,爱民如子,自登基以来,免税减税常有,国库存银赋税乃是大头啊……”
女帝眯眸声音越发阴狠:“休要诓朕,我汉朝税收重地江南郡,西沉郡等朕并未减赋。”
千凉擦拭老泪:“陛下,我朝富饶郡县陛下虽未减税,但那些富人士族可以搬迁去穷苦郡县合法避税啊!”
“什么?”
女帝惊愕,两手紧攥扶手震怒咬牙吐字道:“商贾士族焉敢如此欺君?”
“幸陛下弘德感动上天,自改元至今风调雨顺,国库勉强能做到收支平衡。”
话锋一转,千凉哭泣着大吐苦水:“然而西境蛮夷现对我朝虎视眈眈,时常依仗良马劫掠我朝边境百姓。陈琉将军提出增加军费购买良马好主动出击,陛下应允,着户部操办,自然大费钱财。”
女帝撑着脑袋苦涩道:“是朕错怪爱卿了。”
千凉和糜竹异口同声喊道:“陛下!臣未能为陛下分忧,请陛下治臣之罪!”
“公等尽忠职守,何罪之有?”
女帝挥手略过这一茬子,她试探性的问道:“朕欲举办恩科,不知国库……”
“陛下心系天下仕子,臣替天下仕子叩谢陛下皇恩。”
千凉叩谢之后,话锋一转:“然而开设恩科预计至少花费四百万两存银,如今西境将起战事,希望陛下以大局考虑,待国库充盈,或西境平息后再设恩科不迟。”
“四百万两?这么多……”
女帝有些瞠目结舌,她皱眉提议道:“朕为勤俭表率,开设恩科不必奢靡铺张,能省则省嘛。”
“四百万两已经是保守估计。”
千凉为难道:“庆元初年,先帝初登大宝,开设恩科,账册记载花费九百一十八万两。”
“九百万?!”
女帝惊讶张唇,她十分羡慕的想着:“皇爷爷到底给父皇留下了多少啊……”
“恩科必须要开,自朕改元临朝已经过半,
没有时间了。”
女帝下了死命令:“你们下去准备一个预案给朕,能省则省,但也不要太过寒酸,两百万两封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