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水抱拳请命:“的确,请陛下降旨。”
女帝颔首正当吩咐时,姜瑜忽的插嘴道:“那个……能不能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我?”
场上几人瞬间不悦,你一个工具人要知道什么详细因果?
姜瑜挠着下颚为难开口:“若是只让我引出旱魃,那我是不需要知道什么的,但是若要我帮忙对付旱魃,我总不能还一头雾水吧?”
他的笑容人畜无害,女帝心中一动遂吩咐着:“柳使给他解释一下吧。”
“臣领命。”
对这位能和旱魃亲嘴的人,柳重水是充满好奇的。
他稍加思索解释道:“山海志异有载,旱魃乃天罚无德之人降下的精怪,遂有逆臣借此生谣污陛下圣躬。天威浩荡,臣有幸活捉旱魃押于京师对质止谣。”
陛下任人唯贤,不拘一格封旱魃为雨师,祈求风调雨顺,奈何旱魃不思皇恩,恩将仇报,以残忍手段屠戮西郊百姓,陷陛下于不仁。”
如今需尽快活捉旱魃,此事方能挽救。”
姜瑜听明白了,就是皇帝丢了面子,要把丢的面子找回来。
而目前自己是最快能帮皇帝找到丢掉面子的人。
待柳重水说罢,女帝立刻提声问道:“可有信心?”
姜瑜当下提袍跪谢道:“小民心中已有谋划,只是如今尚缺一引。”
“何方谋划?”
许仁杰迫不及待发问道,而女帝则是蹙眉询问:“尚缺何引?”
姜瑜并未搭理许仁杰,只是回女帝道:“尚缺一人心。”
“胡扯!”
听此血淋淋的引子,许仁杰当下蹙眉颤指对姜瑜痛斥:“妖贼,安敢欺君?”
柳重水立即伸手按下许仁杰的手压低声音警告道:“切勿喧哗,增陛下之忧。”
声音冰寒,许仁杰立刻寒颤。
女帝抬手:“无碍。”
然后她直视姜瑜阴声道:“为何需一人心?”
姜瑜不惧,将心中草稿义正言辞念出:“此乃小民和旱魃约定,旱魃爱慕小民,多次要将小民转化成尸魃伴她长久,小民只得使缓兵之计,若小民同意,便举心而见。旱魃见小民举心,势必放松警惕,到时方能成事。”
女帝稍加思量然后看向一侧立着的李公公:“如今,皇城牢里可有死囚?”
李公公恭敬回答:“禀陛下,如今死囚皆在大理寺死牢中。”
这个回答不出女帝意料,她看向姜瑜:“兽心可否?”
姜瑜摇头:“只能人心。”
见陛下意动,一旁杵着的许仁杰目眦欲裂,他不顾柳重水警告下跪叩首曰:“陛下!臣遍观古今,从无用人心为引之说,臣叩请陛下勿要被这妖人所骗!”
说罢连叩三个响头后,他将头死抵在大殿之上。
女帝美眸闪过无奈:“柳使以为何?”
柳重水行礼后方道:“陛下,臣觉得值得一试!”
听到这番,许仁杰立刻抬头怒视柳重水咆哮曰:“柳使欲陷陛下于不仁呼?”
见对方喷的口水飞溅,姜瑜嘴角抽搐开口道:“这位大人不必如此激动,一条人命换取旱魃授首,很值得的买卖不是吗?”
听姜瑜还敢腆着脸说,许仁杰当下站起抬拳就要殴打姜瑜:“天下苍生,无不是陛下人子,试问人世间岂有挖子心予己利的父母呼?”
“许仁杰!”
女帝怒音拍桌,柳重水立刻行动,瞬息之间,许仁杰怒脸布寒霜的蔫了下去。
姜瑜心中有些感慨,他冲许仁杰恭敬作揖道:“大人高风亮节,小民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