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走远似的。
叮——
一缕奇异的金属声刺破夜空。
楼梯间似乎传来一阵极轻微的脚步。随即又恢复了宁静。
信长的眼神一瞬间变的犀利,他与库洛洛对视一眼,伸出大拇指指指屋外。
库洛洛点头表示同意。
信长一手握住刀柄,走出屋外,消失在黑暗之中。
库洛洛注视着在穿堂风中微微抖动的房门。
片刻之后,信长回来了。
没什么异常。他抓抓头说道。
你睡一会吧。库洛洛坐下,又打开书。
信长也走到窗边坐下,伸了个懒腰。团长,你不睡吗?
我不困。
真奇怪啊——信长揉了揉眼睛。我现在也不困啦。
库洛洛笑道。我念书给你听,让你也长点知识。
免了!信长一口回绝。
那不管你了。库洛洛低下头,目光回到书本中。
信长瞪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
你在等什么人嘛?信长突然说道。你已经好几天没怎么睡觉了。
没错。库洛洛一边看书一边说道。
那是什么人?信长来了精神。很强吗?
库洛洛抬起头,思索了几秒。强弱并不是关键,来意才是……他转向过头,凝视着信长。我有些不解,这个人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来找我?
信长一怔。
库洛洛把书扔到一边。
说时迟,那时快。
一丝微弱的响声,蜡烛应声而灭。
信长一跃而起,纵身跳到库洛洛身后。库洛洛极快地侧过身,一阵劲风从他耳边扫过,锐利的指甲在冰蓝的雪光中闪着冷冷的光。
他们同时出手拔刀。
信长左手一格,库洛洛的一记右直拳直插对方胸口,碰到的瞬间库洛洛觉得有尖锐金属的刺痛,冰凉,半边手臂麻痹,但他毕竟快了千分之一秒,一猫腰,信长的刀已经到了手中,横刀往前一挥,雪亮的刀光中信长飞速往后空翻跃开。
随即气息消失在屋角的黑暗中。
库洛洛左手扬刀站在屋子的正中央。他蹙起眉,似乎在思考某个难解的问题。
白雪在窗外纷纷扬扬的降落,静得几乎能听到雪片间互相摩擦的声音。库洛洛凝神静听,无声,无声。展开凝,无念。
环绕在自己身边的是绝佳的屏息观察,但库洛洛知道那个人还在,不是凭借听觉或是念力,而是对于死亡的直觉。从黑暗中传来的不是杀气,那是一种……库洛洛深吸一口气,那是种味道。腐烂的尸体、陈旧到凝固的血、没有温度的寂静,彻底的,被时间遗忘的静止。死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