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问道:“将军可是有所担心?”
刘益山微微一叹:“此战,关系到我大夏国的生死存亡,本将不得不担心啊。”
“萧逸用兵,出神入化,从无败绩,跟这样的人过招,本将必须得小心谨慎啊。”
副将叹道:“是啊,萧逸突然折向往东,着实让人费解。”
刘益山指了指地图,问道:“如果你是萧逸,遇到无法登陆的情况,会怎么办?”
副将一愣,立即就陷入了沉思,目光在地图上不住地打量着。
南面的路不通,东面的路不通,萧逸突然向东了。
副将上前一步,指着燕国的那一小段海岸线:“这里,倒是一个登陆地。”
“但是,萧逸从南向北,费那么大的劲,却在燕国的海岸线登陆,不妥。”
“毕竟,我大夏国的北部防御,有长城之险。”
“就算燕军有火器之利,但在长城之险跟前,绝对会吃大亏。”
“素闻,萧逸为战,都是以最小的牺牲获取最大的胜利,极少有过强行硬攻之事,所以末将认为他绝不会这样做。”
“所以……”副将将手放在了长江入海口,脸色微微一变,“末将觉得,萧逸很有可能会逆流长江而上,在长江南岸登陆。”
刘益山也是脸色大变,脱口道:“不好,萧逸一定是从长江登陆,避开我军的南海岸线和东海岸线。”
“我南军的主力,尽数在南海岸线和东海岸线,北面的防御空虚,萧逸若是在长江登陆,只怕我军就败局已定了。”
刘益山怕的不是萧逸有多少兵马,也不怕燕军的热兵器,他最害怕的是萧逸的仁政。
江南之地,几乎都在南军的掌控之中,刘益山当然知道大夏国的普通百姓有多期盼能归于萧逸的统治之下。
江南的世家门阀和恶霸豪强,对普通百姓的压榨,比江北更甚。
原因是什么?
很简单,这里距离天子脚下是最远的,尤其是东南沿海地带。
所以啊,一旦燕军在长江南岸登陆,江南的百姓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恐怕刘益山摸摸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副将急忙说道:“将军,当速速派兵北上,谨守长江的门户,万万不能让燕军登陆啊。”
刘益山望着地图,那一道从东往西的长江,不由苦笑一声:“长江足足几千里,咱们又不知道燕军要在哪里登陆,怎么防啊?”
“再说了,蒸汽轮船的速度多快,你又不是不知道。”
“恐怕,咱们的军队刚出发,燕军就已经上岸了。”
“塔楼,只是布置在了南海岸线和东海岸线向里数百里的地方,北面可是没有的。”
“燕军一旦上岸,飞禽斥候的优势就会再次发挥出来,我军北上岂不是白白送死吗?”
副将愣住了:“将军,这么说来,这一战咱们岂不是已经败了?”
刘益山苦笑一声:“说实话,这一战,咱们基本上没有什么优势了。”
“不过呢,萧逸想要尽取江南之地,也得看我刘益山答不答应。”
“宗魁,你立即传本将的命令,继续向北修建塔楼,将这边的神射手调拨过去。”
宗魁似乎明白了:“将军之意,尽可能地让燕军的飞禽斥候失利?”
刘益山微微一叹,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