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芳华接过流朱递给她的账本,翻到其中一页,指着账本上面的记录道:“世子直接看账本吧!”
“您在兵部任职,每个月两百两银子的俸禄,您上个月的俸禄,是这个月十五的时候发放的。”
“但是您根本没拿回来,拿到俸禄以后,您就跟您的同僚去教坊司喝酒了。”
“而这次去教坊司,您请的客,不仅两百两银子的俸禄全都花出去了,还从府里另外支出了五百两银子。”
说着,盛芳华又翻到另一页,指着上面的记录道:“您上上个月的俸禄,上个月十五发放的,您倒是拿回来了,但是您第二天就从府里支出了一千两银子……”
“还有您上上上个月的俸禄……”
盛芳华把谢无病近几年的俸禄去向都翻了出来,让他一页页的看。
看完他这几年的俸禄去向和花销以后,她又把他爹镇西侯谢危的俸禄去向和花销也一一翻出来,让他仔细看清楚。
看完以后,谢无病羞愧的头都不敢抬。
因为他们父子的俸禄跟他们的花销相比,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如果没有盛芳华拿她的嫁妆出来补贴侯府,他和他爹绝对没办法过的这么潇洒。
或者说,不仅是他和他爹是靠盛芳华的嫁妆过的潇洒,而是整个镇西侯府的人都是靠盛芳华的嫁妆,才能活得现在这么体面。
盛芳华看到谢无病并非一个厚脸皮的男人,才接着说道:“原本我确实应该在把管家权交给何小娘的时候,把侯府的那几个铺面也一起交给她。”
“但是,这些年我一直拿嫁妆补贴侯府众人的花销,嫁妆都已经被用得不剩什么了。”盛芳华故意卖惨的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可是轩儿、策儿和月儿现在都长大了,不说策儿和月儿,就说轩儿这个不省心的,也是时候该给他娶个媳妇了。”
“可是侯府现在入不敷出,我的嫁妆也全都用来补贴侯府了,根本没钱给他准备娶妻的聘礼……”
“策儿虽然年龄比轩儿要小一点,暂时不急着娶妻,但他身体不好,吃药看大夫也需要不少银子。”
“还有我们的女儿月儿,虽然不用给她准备聘礼,但是要给她准备嫁妆啊!”
“女子的嫁妆可不能随便,得提前几年就开始准备,要是嫁妆太少,月儿肯定会被她的夫婿家里看不起的!”
“所以,我就把那几个铺面当成侯府还我的嫁妆留了下来,一是打算靠这些铺子赚点银子,帮轩儿策儿攒些聘礼,帮月儿攒些嫁妆。”
“二是因为我知道世子绝对不是那种花妻子嫁妆的没用男人,就算知道这件事,也肯定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谢无病:“……”难道他还能说自己就是花妻子嫁妆的没用男人?
盛芳华见谢无病羞恼的红着脸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世子,原本侯府一直是我管家,所以也不用担心别人会知道侯府一直是在用我的嫁妆填补亏空。”
“但是现在管家权到了何小娘手里,这件事很有可能会传扬出去。”
“所以,我想着不如您再给我写个欠条,毕竟那几个铺面全加在一起,也抵不上我这些年从嫁妆里拿出来补贴侯府银子的一半。”
“这样就算这件事传扬了出去,有人说侯府动用了我的嫁妆,您也可以告诉他们,只是暂时借用一下而已。”
“等侯府有钱了,自然会把我的嫁妆都还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