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已经惊觉到,绝对去不得,去了准被打个鼻青脸肿断胳膊,是以,又纷纷转身
向回奔去。
就在老婆婆以尖锐冷焰般的目光看向岸上的同时,厅内已响起了一个充满了关切的清脆
声音,问:“单姑婆,古老头来了没有?”
原来这艘豪华美丽的大画舫上,正是乘坐着由天山急急赶回中原的许格非和尧庭苇等人。
方才发话的,却是一身绿衣的丁倩文,只是不知道古老头为什么没有在画舫上。
只见单姑婆愤愤地将铁杖捣了一下船面,轻声回答道:“这个死人,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直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接着是一身银缎劲衣的雪燕儿,忧虑地说:“恐怕人家赛华陀架子大,名气高,不容易
请得动人家。”
单姑婆小眼一瞪,道:“那死人走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如果赛华陀端架子,你就点了
他的穴道把他扛了来。”
依然是丁倩文的声音,低口匕道:“请人家来看病怎么可以这么个没礼法,他如果心里
不高兴,万一投错了药,那可怎么得了?”
请人家来看病,给谁看病?
由许格非到古老头单姑婆,个个武功了得,俱是内力充沛的高手,怎的会生病?
莫非?莫非是女儿病?还是尧丁邬雪四女哪—位害了喜?
我们仔细地向内舱广窗半垂的竹帘内看去,发现牙床上的绣被中正躺着一人,而美丽如
仙的尧庭苇和邬丽珠,正分别坐在牙床的左右两端床椽上。
尧庭苇柳眉深锁,邬丽珠目闪泪光,俱都目注着仰面躺在绣被中的年轻人。
没人敢相信,倒在病床上的年轻人,竟会是纵横天下,睥睨群雄,而武功又高不可测的
武林后起之秀许格非。
像许格非这种铁铮铮的人居然也病倒了,谁会相信?
但是,事实确是如此,许格非不思茶饭,懒得讲话,甚至无力骑马飞驰,已经快半个月
了,他们才不得不由水路东下。
许格非星目微合,双颊稍瘦,面庞也有些苍白,看他不言不语的样子,似是进入了冥想
之境。
尧庭苇这时一听外间的丁倩文等人,说古老头还没请大夫来,只得和邬丽珠对了个眼神,
双双退了出来。
丁倩文一见一身艳红,娇靥也有些憔悴的尧庭苇,立即忧急地说:“苇妹,古老头到现
在还没来,我们是否派个人到城里找一找?”
一身玫瑰红的邬丽珠却忧虑地说:“古老头在途中会不会出了事情?”
话声甫落,仍立在舱厅竹帘外的单姑婆兴奋地说:“他回来了,还用椅轿抬着一个富态
的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