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格非进入酒楼,发现一楼业已满座,只得沿梯向二楼走去。
到达二楼,灯光较下面明亮多了,而且桌椅红漆,座位均为漆凳,陈设布置也较楼下豪
华。
许格非觉得自己既非达官富贾,也非武林高手名流,用不着跑到笙歌绕缭.灯光如画的
三楼浪费银子。
这时一见二楼上虽然坐了七八成座,但还有空桌位置,立即走了过去,就近捡了一处坐
下来。
酒保一见,赶紧满面含笑的迎了过来。
但是,游目察看全楼的许格非,却发现全楼静得鸦雀无声,所有的酒客,俱都以惊异的
目光向他望来。
尤其,不远处一桌上四位酒客,其中一个中年花子,竟以冷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竟急
急忙忙地走下楼去。
许格非一见,心知有异,虽然觉得那个中年花子对自己颇怀敌意,但是,对方既然没有
明白地表示出来,自己也不便阻拦诘问。
就在这时,走过来的酒保,已满面含笑地站在桌前,恭声问:“爷,您老来点儿什么洒
菜?”
许格非仍想着方才匆匆下楼的中年花子的事,因而随意望着酒保一挥手,淡然道:“捡
可口的小菜拿两样来。”
酒保急忙问:“爷,您老酒……”
许格非这才哦了一声,恍然道:“来一壶状元红好了。”
酒保一听,立即转身仰头,欢声报了酒菜,接着满楼响起其他数名酒保的欢喏声。
由于酒保的欢声应喏,肃静的酒楼才开始有了动静和人声,接着又高淡阔论起来。
许格非一面等候酒菜,一而打量楼上的酒客。
楼上虽然也有商旅士绅,但绝大多数是身着劲装,携刀带剑的武林人物。
当然,他最注意的还是不远处和那个中年花子同桌的三个酒客。
三个酒客中,两个较粗犷雄豪,一个则穿月白长衫,头束儒巾,手持折扇,完全是一副
儒士打扮。
这位中年儒士,看来年仅三十八九岁,黑黑的五绺长须,修眉细目,倒真的有几分像个
读书的。
但是,许格非看得出,他的细目中,不时神光闪露,显然有极深的内功修为。
同时,根据他的闪露眼神,显然是内心有了重大疑难,惊怒和激动。
不过,最令许格非不高兴的是,这个中年儒士,自从他上楼坐在位子上,对方的目光就
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
尤其对他腰上的佩剑和放在桌角上的小包袱,更是格外注意。
另两个粗犷壮汉,年岁均在四十余岁,穿青衣的棕色胡须紫面盘,另一个双颊生满了落
腮胡子,面孔黑得就像锅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