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蔫蔫地,像是收到了巨大的精神冲击还没有回复,因此亲王心疼的不行,这么一路上手就没离开过熊孩子的肩膀,时不时的还要再安慰一下。
等女皇夫妇离开后,他才问:“就这么把他给放回来了?”
“这点面子父皇还是要给我的,毕竟也让那小子受到了教训。不过说到头来还是一个幼崽。”
“……”所以你倒是提前打圆场啊,还不是等到人家受到了教训之后?好吧,换话题,他好奇道:“你父皇什么时候回去?”
倒不是盼着龙皇走人,而是这位之前不是说过要在他们大雍待一段时间?
君故沉吟道:“可能要过一段时间,这是我爹的请求。”
“那还去大雍吗?”
君故立刻苦笑:“暂时怕是没有那个心力。不过他在问我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
看贾赦的表情,他又补充道:“是你想的那样,我估计他要在这边呆很长一段时间。”
贾赦直接当做没有听到,更装作没有听懂。催婚神马的,老子才不要那么请以简单地就结(jia)婚(ren)的!
女皇走后张大舅就忙了起来,整个荣国府也是紧张兮兮的,不为别的——秋闱到了。
隔壁宁国府两父子,老子的文进士,儿子是武状元,可谓一代佳话!有了这边当比较,再有自己这个悲剧当对比,政老爷对贾珠的这场秋闱就格外看重,在那之前要不是看在崔大人三天两头把贾珠喊去教导的份上,他都要自己亲身上阵指导一番了!
又因为府上和张家又有点京城人都知道的瓜葛,不肯落人话柄,这些天贾珠也是格外谨慎。
而对于侄子的秋闱,贾赦也是袖手旁观,不过正如同上次那样,这次他也少不得有些感伤贾瑚。
前两日的时候君故许是怕他又跟上次一样难过,提前跟他提了贾瑚的事,待知道儿子被道玄用龙气温养着魂魄后,他这心里才舒坦了许多。只是君故并不许他碰触贾瑚的魂魄。
他隐隐知道其故——是怕他从贾瑚口中听到怨恨的话吧。
这么一想,他反而更难过了。只是也不好让君故跟着担心,这才一直隐忍。
秋闱当天,贾政亲自去祠堂给老爷子上了柱香,希望他老人家能够保佑贾珠一举高中!纵然高中之后,他要辞官告老,也不觉得有任何遗憾。
传到贾赦耳中的时候,就不禁让大老爷想起了帝国的一个段子:天下有三种鸟,一种是天生擅飞的,一种是笨鸟先飞的,另外一种就是自己不会飞指望蛋会飞的。
贾母倒是没跟着政老爷一起凑热闹,毕竟在她看来,求祖宗保佑还不如求贾赦实际。只是老太太如今已经学聪明了,都自身难保了,哪管儿孙如何?不是有句话叫儿孙自有儿孙福吗?只是少不得担心那崔氏在家里紧张太过,便让她过来相陪。
身为孙媳妇不管心里怎么想,这崔氏听得吩咐后只得过来。
她这边刚一出院子,那边赵姨娘就放下了窗子,心中冷笑连连,就贾珠也想考上?多大的脸!也不想想和人家张家多大的仇,人家能让你考中?这赵姨娘身边伺候的也早就换了一波,其中有个朱大元家的就奉承道:“那张老爷也不容易呢,这考上了呢,说是裙带关系,照看着大老爷的面子让他过了。要是考不上呢,就要被人说自己公报私仇……也不知道那位老爷怎么选呢。”
“倒也没觉得这珠大爷的学识多出众,要是真的那么好,当初还用求敬老爷指点?而且还三不五时地被那位崔大人给喊了去指点?”
赵姨娘冷笑道:“考得上咱沾光,考不上,呵呵。”
她又看向了王氏的院子,见里面没有一点动静才关了窗子,心道:“那白素贞的儿子是文曲星转世,这才能救得了白素贞,像你这样的毒妇,这辈子都没解脱那日了!”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再过不久这个也要生了。她娘家嫂子托了稳婆来跟看过怀相,说是个小子,若是如此,她这辈子也就不愁了!
三日后贾珠带着一身臭气苍白着脸回了府,回府之后刚到了浴盆中还没来得急洗漱就昏睡了过去。先前王氏放在他身边的丫鬟早让那崔氏打发了一干二净,如今在他身边近身伺候的也不是自己身边的丫头,生怕哪个心大,而是跟着他一起长大的几个小厮。
那几个小厮在外面守着过了一会子没听到动静,连忙进去,将人从水里捞出来后见明明有气可怎么也喊不醒,顿时慌了心神,几个人对视一眼,最后选出一个告知了崔氏。
崔氏一听就白了脸色,不过她母亲在中秋的时候也叮嘱过,向来是贾珠这几日累坏了,连忙让人请了先生,这边亲自去照看。
等大夫来了之后便道:“并无大事,只是心神耗费太过,且让他大睡一场,醒来按照这几个方子做了药膳好好温补一番。”
那崔氏赶忙应下。
没一会儿就见贾母亲自过来,问了缘由之后才放下心来。那崔氏见她这么大年纪还亲自赶过来,纵然以往对她人品有瑕有些不喜,如今倒是多了几份亲近,告知了她后便请她安心。
贾母亲自看了看贾珠的脸色,不由叹道:“倒是苦了他了。”
待贾母走后,崔氏看着贾珠那脸色不禁心疼,若非有王氏这个娘,有张氏那一桩,贾珠何苦如此?有那样一个伯父,又有她父亲这个岳父,还能如此发愁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