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孝顺,可是为了孝顺那么一个蛇蝎妇人,太上皇心里也有点不得劲儿。因德妃之故,他不喜欢的可不只是有老八,对老四其实也是有点芥蒂。
戴权却道:“陛下,这五爷怕是真的不喜欢八爷,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您还是别强求了。”
太上皇不解,“这老八不待见,老四就喜欢了?”
戴权便在他耳边这般这般地解释了一番,道:“八爷颇受德妃宠爱,性格上您也知道的。虽然四爷的性格也是与众不同,可不管是圣人,还是三爷,还是五爷,奴婢瞧着,都是不同的。”
太上皇听他解释了一番,又想到这几个终究是年龄差距不大,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比那老八……说真的刚刚戴权还真吓到他了,要是老五在那边不动手脚,只让人欺负一下那老八,指不定人就在那边回不来了。
如此一来老四又岂能罢休?
还不如这样算了。
而且他估计有几年也是不想看到老四和老八两张脸,想了想就道:“你亲自去跟皇儿说一声,至于老八,就说我说的,等他成年之后让他去贾敬那里报道。”
那么个蠢东西,就要找个聪明人磨一磨他的性子。
想到贾敬,他又道:“那贾敬如何?”
“贾大人每日四更都会到京畿大营,亲自跟着早练,前些天还跟冯大人比试了一番箭术,居然还打了个平手。”
太上皇就不禁笑了,道:“朕还真没想到他还能有这手,不错不错,那冯战还没去兵部报道?”
“也怕是有意帮贾大人一把。”戴权含糊道。
不过他没说明白,太上皇倒也不难懂,这贾敬的老子和堂叔都是京城节度使,曾经手握京畿大营二十多载,倒也不差向他投靠的。这冯战要是不把任上的东西捋顺清楚就想走人,那贾敬也不是好欺负的,指不定一状子告上去,谁都面上不好看。
同理,冯战肯定也不想赶紧接任兵部尚书,毕竟前任在位那么多年,不清不楚的地方也多了去了。
他不禁笑道:“这群老油条。”
等笑罢,却又神情厌厌道:“谢神宴啊……”
戴权见他冷不丁地又绕了回来,也不再劝,只看向那个巨大的投影墙,心道,神仙再如何,也不还是要投胎转世才能当人皇?既如此,还不是说明大雍气数未尽,怕什么?
只是太上皇素来都是这样的性子,他早习惯了的,并不在意。
老五大闹之事,没多长功夫就传遍了前朝后宫。
那前朝倒也罢了,大家对于五皇子能干出这种事丝毫不觉奇怪,毕竟这位那性子在那摆着呢!可后宫……不,严格来说是皇子所的老八听到了这事儿,差点气炸了肺!
凭什么是他嫌弃他?他也不想跟着去呢!
他并不知道老五说的让老四替他那事儿,生起气来也不好找他那位自从母妃死了之后就闭宫不见人的姐姐,直接请出宫去见老四。
他这样的即将成年的皇子,师傅们也管的也松,并不像是他们小时候那样严防死守,恨不得提溜着他们的耳朵往他们的脑子里面塞东西。再加上德妃死后,这宫里逢高踩低的都是常态,他一下从光鲜夺目的八皇子变成了小透明,并不怎么被关注,于是就给他得了机会,带着贴身太监就出了宫,去了四皇子府。
老四因闭门不出、概不见客之事,对朝中之事虽不能说是丝毫不知,但也是消息滞后。今天早朝结束之时才下的旨意,他如何能得知?因此听人说弟弟过来,他就皱了皱眉。
他深知这个时辰应该是皇子们用午膳的时候,用了午膳之后还有一个时辰的午休,这个时候跑过来作甚?
待见了老八,还没来得及问话就听他劈头盖脸地道:“我就说老二他不安好心吧?他好端端的居然让我跟司徒微一起去水衍的地盘,这是想让我死啊!哪里有母孝未出,而且王府还没建的皇子就要去什么边疆的……”
他正要再说,老四直接就将手中的那盏茶直接泼在了他的脸上,见他懵了,才冷声问:“清醒了吗?”
“你这是做什么!”老八怒道。
“我还想问你这是要做什么!事关我等,哪里是二哥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定然是和父皇商议过,甚至是父皇的意思,你叽歪又有什么用?”司徒律一边说一边放下茶盏,道:“而且你知道了也就罢了,还沉不住气立刻跑过来找我,你来找我又有何用?你难道看不出如今我和慧安都是人人自危,生怕不够低调再被父皇厌恶?”
对于这么一个弟弟,他除了心累还是心累,只挥了挥手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一句就让原本红了脸的老八顿时怒了,冷笑道:“好啊,谁又稀罕你?若是我死在了边疆,我且看你将来如何去见母妃!”
话落他立刻拂袖而去。
而司徒律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背影,毫无动容之色。
母妃?
他死后,根本不想去见母妃。
再说那戴权亲自去了太乾宫跟君故如此如此的说了一遍之后,见君故神色自然并无不对于自己必须“朝令夕改”的不喜,心里便多了一份佩服。谁想君故却道:“请公公告知父皇,说老八私自出宫,朕决定让他在皇子所思过一年,这一年会单独给他教导,并不会耽误他的功课。只是这么一来,他出宫也就有所不便,而老五既然强烈要求和老四同去,朕觉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