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保家的道:“这自然,虽然我觉得这也不是多靠得住,可您手里有钱有庄子,如果琮哥儿将来孝顺您自然是好的,就算是不孝顺您,您的日子也能过的好好的。”
邢氏却是只听她的好的,不听其他,毕竟这贾琮是她自己养大的,又没了娘,还能待她不好?她只道:“你既然知道将来我要靠着琮哥儿,这琮哥儿将来要靠着谁?不就是国公和琏二爷?这一个是当爹的,一个是当兄长的,是他最大的依靠。现在不想着和琏二爷拉近关系,你还等什么时候?”
这贾珠都娶媳妇了,贾琏就算是迟一些,但是明年的时候估计也要开始相看起来,到时候人家有了媳妇儿这感情还想亲近?做梦呢吧!且别说她都不是正经婆婆了,她现在根本就不是婆婆!
王善保家的心里撇了撇嘴,可见着这位是一心一意地为贾琮打算,也不敢对着干,只道:“那您又为什么操心呢,这大老爷和琏二爷的感情那是好了去了,只有别人眼红的,就没有父子嫌隙的,许是今天琏二爷不小心把老爷给恼着了。”
邢氏道:“我哪会不知?只是这老爷怎么会好端端地被他给抱回来?且抱回来就直接跑了?”说到这里她还感慨了句,“我本不信呢,问了几个人都说是亲自给抱回来的,我才知道他居然还有这番神力,将来指不定还能和隔壁珍大爷一样。”
王善保家的道:“您管他们是怎么回事,现在琏二爷能躲着的地方不过只有隔壁宁府以及张家罢了,您直接去做个好人,劝一劝?”
邢氏本来也是这打算,只是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想弄清楚之后再去劝说,又听王善保家的说:“您还是快去吧,不然等上一等,这就到下锁的时辰了,到时候二爷想回来也回不来。”
邢氏被如此一鼓动就来见了贾赦,也不问缘由,只道:“这琏儿还没有回来,老爷您看这要怎么办?我问了一下,他那书包还在家里呢。”
贾赦板着脸道:“你让人将他这书包给送到张家去,他既然想在张家住上几天,且让他住着。”
邢氏连忙应了,瞧着他那脸色,虽然知道他和之前不同,也不敢碍他的眼,忙吩咐人去给贾琏收拾衣裳啊,书啊,甚至将贾琏那个最心爱的小枕头也给一并带着送到了张府。
也亏得两府同城,这夜里还没到宵禁的时间,前去送东西的小厮纵马疾驰终于是在张家也落锁之前敲开了大门,将东西一并奉上。
那边贾琏心里惴惴不安着呢,正缠着小璟让他给出个主意,结果就见自己的二舅母亲自过来,身后的丫鬟还抱着一个包裹,并一个无比眼熟的书包。他一瞧就看出了是怎么回事,当下懊恼地垂下了头。
徐氏之前没有问出来他是如何惹恼了贾赦,只宽慰他道:“你几个舅舅听说你在家里要住一段日子可高兴了,你就在这里安心住着,只等国公来接你便是。”
这徐氏如今掌管张家中馈,和妯娌关系甚笃,这些年在辽东也没吃多少苦头,深记贾赦的恩德。可在她看来这当老子的一发脾气就不接孩子回家也太不像话,且贾琏以前从不淘气,想来还是贾赦的错,当下就歪了心,跟自己的男人也就是张二舅分说了一番。
张子健当下便让贾琏在家里安心住着,他才不信贾赦能熬得住!
贾琏心想着,自己这是玩脱了!可现在有家不能回,除了认命还能奈何?蔫蔫地点头应了。
再说张家大舅也听说了这消息,如今他还是带着外孙一起睡,待照顾好了外孙之后就来见贾琏,沉着脸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贾琏只低头也不敢说自己是戏弄了老子,只道:“是琏儿顽劣,惹怒了父亲。”
听到这话原本以为他闯下大祸的张子野顿时表情诡异了起来,少卿,以手遮唇,似是笑了笑,而后才道:“就这样?”
“嗯。”
“行了,那就在这里安心住着吧。你那老子少年顽劣的时候有你太祖母在,从来不惧怕你祖父。待你太祖母不在了,不是东躲就是西藏,甚至还在东宫赖着不回家,也不知道让满朝文武听了多少笑话。”
贾琏:“……”所以您感情就是看我老子的“现世报”的?
“不过你可不能学他,之后可勿要再如此顽劣,毕竟你老子当初声明顽劣也是他无意仕途,而你,我可万万不许。”张子野说着就摸了摸他的肩,看着贾琏的身高,心中很是快慰,道:“舅舅们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呢。”
贾琏连连点头。
不过等大舅欣慰地离开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一个“囧”字——
他能说他觉得他老子很好命吗?不管是他祖父还是太祖母还是他外公甚至是他的舅舅们对他的唯一期望就是当个纨绔啊!如此幸福的人生!嘤嘤嘤嘤,他也想要啊……
对此,小璟只回复了两个字:呵呵。
要是这样一比,他将来还要一肩挑两国,是不是他更苦!
贾琏一琢磨,顿觉安慰,又抱着心爱的小枕头在生物钟的催促下,沾枕即睡。
翌日上朝的时候满朝文武都发现今天他们家圣人的心情看似不错,可另外一个“晴雨表”荣国公却是一脸黑!
说贾赦是“晴雨表”那也是有原因的。股所周知,他们的圣人虽然不能说和司徒律这位四王爷一样是个棺材脸,可也素来表情淡淡,喜怒从不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