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能带着贾琏,可那时候贾琏都几岁了?这么小的奶娃娃,他要怎么亲近?一哭就抓耳挠腮头大不已了好吗?
他道:“这事你问问老太太,看她是什么意思,不过你要想办大一点也无妨,毕竟是我的儿子,总不能还不如宝玉吧?”
这么算的话其实是有点诛心的,毕竟宝玉是嫡,贾琮是庶。可话又说回来,这贾琮再怎么是庶那也是大老爷他的儿子啊,那贾宝玉再是嫡子难道还喊他爹不成?
他这个一家之主想要给自己小儿子搞个大场面,还要看人脸色?
邢氏听了心里就有数了,心中喜不自胜,便道:“都听老爷的,只是那两日还望老爷能提前告假,如今您事多,万一给耽搁了反而不美。”
贾赦点了点头,倒是没敷衍,直接让晋江君给他提示,等到了户部后他就要找卢亣说这事儿。且卢亣身为他的上司,他儿子周岁,呵,也要出点血吧?
不过他也没忘记瞄了一眼大儿子,见他吃得香甜,似乎并没将他们说的话放心上就不禁叹了口气。
这儿女都是债啊,要是能重生一次,老爷他在过去十年绝逼洗心革面!
而梨香院中,贾政父子也是各自忙碌。
贾政要这正五品刚刚勉强有上朝的资格。之所以说勉强,就是说站在大殿外面。圣人对这些官员也是体恤,毕竟他好名嘛,体贴一下这些中层官员也能让他们念着他的好,于是就将他们上朝的日子定成了初一十五两天,少辛苦。
今天就是是十五。
而贾珠读了国子监,按说应该是住在国子监的,可奈何国子监的屋子有限,多是外地学子才能分到,这让贾珠这些勋贵派都很是松了口气。
毕竟这好学是一回事儿,可是为了好学去国子监住着受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于是贾珠在给贾政请安的时候,毫无意外地发现他爹的心情并不好。
又来了,他心里一叹。自从他的伯父变成了正三品的户部侍郎,每到初一十五的时候他都能看到父亲难看的脸色。
太学的学生可不像是一般的书院学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自太、祖起,太学生们就极为关注朝政,而每次的科举考试,题目也都和朝政有关。
在这种氛围下,贾珠怎会不受影响,又哪能没发现自己的伯父已经一飞冲天?
他们贾家或许在祖父辞世后,很快就能再出一名正二品大员了!
可父亲……
他心里叹了一声,只盼着父亲能想开些,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啊。
不过唯一让他庆幸的是梨香院有自己的门方便出入,无需从正门出入,而父亲也在伯父开始上朝后每天延后了一刻出门,否则的话,他父亲的脸色怕是更加难看。
而等今天贾政到了大殿外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之后,身边就有人凑了过来,一看正是一个礼部的官员。
“贾大人,提前跟您道喜,恭喜恭喜。”
这冷不丁地道喜把贾政吓了一跳,下一瞬心里就冒起了酸水,这无缘无故地跟他道贺,这是圣人终于要把卢亣给撸了,让贾赦上位?从此他就是户部尚书了?
贾政心里那是一个酸爽。可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道贺他难道还能摆出一张“我们兄弟不和你不是来道喜的而是来让我难受的”脸来?
也只能挤出了个笑脸对这位官员道:“您这道喜可是把我给道懵了,难道是家兄……”
“不不不,大贾大人的喜事还没那么快呢,您等等就知道了。”
这官员心道,虽然已经拟了旨,但是有句话说的好啊,没有被念出来的圣旨那都是废纸,万一圣人变卦呢?
不只是贾政被人道喜,贾赦今天自从进入大殿就被人暧昧地看着,卢亣看他的眼神中更是带了一抹怒色。只是大家都知道咱大老爷那脸皮厚度的,任由他们看着,自己往皇子那一撮一扫,就看到了正被五皇子司徒微拉着说话的君故。
有智脑这个作弊器的大老爷早就知道今天的早朝会发生什么事,在对上君故的凤眸后就对他一笑,开了直播!
早朝开始后,群臣山呼万岁,圣人准起后,大家就乖乖站着。
像贾政这些在外面杵着的也就算了,在殿中的大臣们的视线今天总是有意无意地往戴权身上瞄一眼,个个不解——这不是都要死了吗?不是让圣人难过的不行吗?这怎么才过了三天就生龙活虎,中期都比以前更足了?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往君故身上看的。
因为圣人无意封口,所以有心人在今天早晨刚到宫门口的时就已得到了消息。要是还有不信的,在看到君故的时候也不得不信了。
毕竟君故在被封了瑞德亲王后,虽有亲王之名,也批着一半的折子,可从来没有上过早朝。他这破天荒一样出现在大殿里,不是坐实了此事,还能是什么?
圣人对群臣的反应佯装不知,道:“朕这些年身子一直都不好,如今更是上了春秋,批阅奏折的时候颇觉辛苦,这一年来都是瑞德帮朕分担。而这几天朕觉得身体越发不爽,为不耽误国事,朕决意重立瑞德为太子,令其监国。”
见自己话还没说完就有几个朝臣想要奏请,他立刻高声道:“此事朕心已决,众位爱卿若是有谁不满,自己上折子告老还乡便是,要是谁撞了龙柱,朕还能高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