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去见前太子去了吗?怎么一下子变成了面圣去了,还被封了侯?且还能世袭?这让她既是喜出望外,又是一颗心落了地。
贾赦是她肚子爬出来的,如今不管是为了什么得了圣宠,都有她的好处!既然如此,她哪里还管儿子是不是和她一条心?毕竟有了今天这么一出之后,怕是那三皇子早恼了贾家了!就算她想不走前太子这条路,也容不得她!
因而也就冷淡地对王氏道:“究竟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要等政儿回来问他才好,只是赦儿既然已是侯爵,这荣禧堂你和政儿怕是住不得了,待政儿回来后,过几天商量下如何搬吧。”
听她如此轻描淡写就要让自己两夫妻搬家,纵是王氏向来在她面前俯首帖耳恭敬有嘉,此时也少不得一口气闷在心里,差点没忍住。
只是她也知道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纵是这口气闷着,也只能缓缓点了头,道了是。
贾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分寸就好,毕竟……她以后可是要看着邢氏的脸色了,现在就习惯不了,日后怕是要气死!
等贾赦回来后又去见了礼官,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贾敬虽然是族长但也只是个陪客,还要让他这当主人的送客才好。
那礼官也知他今日遇到大喜事,自家人怎么也要庆贺一番,在说笑间又续了一杯茶后便告有事要走,当然也少不得被贾赦送了一份厚礼,并请了他三日后来府中喝杯喜酒。
那礼官笑容满面而去不提。
再说大老爷,他琢磨着自己还从来没有直播过自己的家——完整版,而不是东边那小马棚边儿的院子。今天又是大喜事,他觉得怎么都要装上一逼!因此这些都是全称直播的,而贾敬的再次出场,而且今天穿的虽然不是道袍,可一身锦衣华服的敬老爷那也是迷得粉丝不要不要地,嗷嗷嗷啊啊啊个不停,完全不怕小心肝负荷不了。
贾赦颇有点吃味,可这人还是自己请来的,自己还有求于人,自然不能得罪,且又知道贾母等会儿肯定会招呼他过去,索性直接在书房里和贾敬说起话来。
——又或者说,虐狗?
“我见他第一眼泪珠子就下来了,简直是止都止不住,也不想止,只看他瘦地那样一颗心都觉得要碎了。”
敬老爷端了杯茶,敷衍地点头。
“你不知道他那手,简直就是皮包骨,我摸着都像是能感觉到那血管里的血在流一样,还凉凉地。”
敬老爷喝了口茶,慢慢细品,似不在意。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痛在你身疼在我心,我当时就是这感觉啊,难受地觉得心疾都要犯了!”
敬老爷没忍住,一下丢过去一个白眼儿,他现在自己完全不!想!搭!理!他!
他不知道自己的粉丝现在有志一同地都在心疼他——他们敬老爷这是被人强行秀了一脸,还使劲儿塞嘴里一碗狗粮不吃不行啊!
“我弄了点好东西,等过些天到了之后就给他送过去补补!也不知道能不能赶紧把他补起来,今天我在他儿子面前偷亲了他一口,他居然都没能打我一巴掌,我好不习惯……”贾赦叹了口气,瞧着贾敬眼中的刀子,终于有点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那什么好东西大家都有份儿,我会记得送我仨大舅子的!”
身为天不怕地不怕,连废太子都敢在圣人眼皮子下面送银子,贾赦对仨大舅子自然也是仁至义尽,不仅路上打点,更是在张家阖家老小到了边关之后又是帮着买院子,又是置地,当然这钱也少不了贾敬出一份儿就是了。
如今有了好东西,当然少不了那仨大舅子。
贾敬这才脸色稍霁,道:“你心里有数就行,你这安荣侯以后要是能一世常安,叔父泉下有知也会安心。”
贾赦嘿嘿一笑,那是一个得意飞扬,“我老子那么刷圣人的好感度都没给我刷一个侯爵,如今我自己得了,我就算是到了地下见了他也有脸了!”
刷好感度?这是什么鬼?贾敬虽然大约能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对贾赦说话口无忌惮只得摇头不已,“亏得你还没得个实缺,否则就你这混样,估计没几天就要削了你的爵。”
贾赦也还了他一白眼,“能说点带彩头的吗?能吗能吗?还有,今天圣人还问你来着,估计你也被他惦记上了,要是真这样,我估计还要让我儿子赖着林如海去。”
贾敬眉心微蹙,他辞官都已多年,如今被圣人对他来说,却非好事。
贾赦话说完了也懒得管他怎么想,反正那些官场上的门门道道的,他知道的并不比他多,各人有各人的过法不是?他贾敬不想当官儿,他也无能为力。
晚上的时候荣国府灯火通明,自家人很是欢庆了一番。
先是阖府上下都赏了半年的月钱,又开了两桌小宴。
一桌自然是贾母与邢氏王氏和元春,开在了后院。另外一桌则是开在了荣禧堂,自然少因为贾政回来而愈发得意的大老爷,笑容勉强的贾政,来了就没被放走的贾敬,以及终于被自己老子从府里放出来凑热闹的贾珍和贾珠、贾琏。
这一桌酒喝的贾政那是一个百般滋味在心头,他看着荣禧堂,心中知道这是自己怕是在这里住不了几天了。
这酒喝到最后,自然是贾赦被贾珍这坏小子给灌得一个酩酊大醉,最后被两个小厮给搀上了轿子,而琏萌萌怕他在轿子里摔了,跟着一起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