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不需要真诚,也不需要好心,只需要自私自利、明哲保身。”
男人是真的着急了,一连说了很多。
可他向来是最惜字如金的。
楚姒朝很莫名其妙:“太师您跟妾身说这些作甚,妾身为人处世自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太师若想指点当师傅,大可以找别人。”
“你真当我闲得发慌。”尉迟令没好气,“宝贵妃看着得宠,其实是无法替你办任何事。
这次之后,你真的不要再跟她联系了。”
他说的这些楚姒朝难道还能不知道?
可宝贵妃救过她,她当时在得知太子妃跟明阳长公主的计划怎能见死不救。
独妃被抓住跟谢鸣凰见面,必定会扣上妖妃的帽子。
她或许会被囚禁打板子,又或是发配冷宫,可谢鸣凰呢?
就凭谢家曾对她的照顾,即便没有独妃涉入,她也不可能对谢鸣凰见死不救。
谢鸣凰如今可是谢家唯一的血脉了。
尉迟令察觉自己语气重了,深呼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
“我知道。”楚姒朝淡道,“但我不需要您的关心,我自己有分寸,也知道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
若有一意孤行的行为,那也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她自认为是个利己主义的人,但人活在这世上,哪能时时刻刻都能按照理智跟利益走,总是有些事是要按照自己的心意,不愿权衡利弊的。
“你……”尉迟令拿她没办法,“这次就算了,下次别这样了,小心些,我是真担心你。”
“我不需要谁来当什么大英雄、师傅来替我做决定,为我好,最有利的决定并不一定就是我想要的。”
楚姒朝斜目扫他一眼,“最烦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了。”
尉迟令:“……”
楚姒朝懒得跟他说这么多,赶着就出宫去了。
尉迟令看着那道消失在月色的身影,拿她没办法,笑着摇头。
也是,人活在这个世上,哪能时时都能按着最好的规划走。
选择当下想要的就好。
另一边。
吃了瘪的闻繁落回到闻家大发脾气。
尤其想到袁子栎说不如楚姒朝那些话,更是越想越气。
她先一步父母到家,对着这满庭堂的东西一顿发泄,砸坏了不少东西。
闻繁落是家中幺女,她没有兄弟,如今家里也就只有她一个孩子,本就是家中掌中宝,在太子妃出嫁后更是掌上明珠。
闻氏夫妻回来就瞧见这一地的狼藉。
闻老爷前段时间在朝堂一直被针对,这会对这幺女也是一肚子怨言,刚要发怒就被妻子拦下。
“不过是一些个小玩意而已,也不值什么钱,别生气。”闻夫人安慰丈夫,又无奈宠溺地看着小女儿说,“小妹你这是怎的了?为何忽然发这么大的火。”
“还不都是那楚姒朝,她居然在袁大人面前说我的坏话,母亲你知道的,之前袁大人是很喜欢我的,现如今居然不理我了。”
闻繁落气哭了,“楚姒朝就是个长舌妇,惯会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闻老爷警铃大作,立即说:“楚姒朝最近风头正盛,她开放粮仓稳定了京城物价,又大量布施稳住灾民情绪,不知给朝廷省了多少事,你可别触霉头。”
“我怎么就触霉头了,父亲您这话说得好生奇怪,明明是楚姒朝给我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