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直觉有时还真准,不过别乌鸦嘴啊。睡觉吧!”
“我……想出去走走”
“那你去吧,别被狼吃了。”
两人从草地上揽着肩膀站了起来,荆追打着哈欠回房去了,谷幕云怀着一颗不安的心,用生涩的轻功翻出围墙。
谷幕云拨开荆棘,走入森林。
潺潺流水映入谷幕云的眼帘,凄清的月光破碎在水面上,谷幕云蹲在小溪旁,慢慢地伸手去抓。攥在手心的,只有水,却没有狡黠的月光。
谷幕云坐了下来,抬头一望,一棵棵大树的琼柯遮蔽了天空,月光正是从那缝隙钻进来的。
“静姐……小白菜……你们还好吗?”离开家乡快二十天了,村里人却对自己这么多天的遭遇毫不知情,会不会以为自己死了呢?要不是答应蔓姐英雄大会后才走,自己现在就算爬也要爬回家。
十七年前,一个大雨磅礴,电闪雷鸣的夜晚,一个妇人身怀六甲奔跑在雨中,来到了奉阳村。妇人倒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这户人家只住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没有名字,但善于种白菜,村里人都叫她白婆。白婆把妇人扶进屋,发现妇人即将产子,便找来村里唯一的稳婆。为妇人接生下一个男孩。
由于是难产,妇人危在旦夕,村里唯一的大夫又刚好出门。白婆和稳婆束手无策,只能让妇人交待后事。
妇人用尽全力从怀中掏出一块刻有字的玉牌,交给白婆,未说一句话便去世了。那块玉牌,写着“谷幕云”,正是那孩子的名字……
白婆膝下无子更无孙,看见谷幕云一出生就成了孤儿,于心不忍,便收养了他。谷幕云跟着白婆,早上便和白婆出去浇菜种地,中午就去砍柴,下午便养鸡养牛,晚上还要到村里大夫那里去学习认字。每天都是这样,谷幕云忙得不亦乐乎。
而在某一天晚上,谷幕云从大夫那里回来,在路边看见一只小*!那一年,谷幕云才七岁,由于不懂事,他也不怕老虎。走上前去发现老虎受了伤,血流不止,小老虎也毫无精神,谷幕云竟然背着老虎就回家!为它敷药包扎,老虎也乖巧的很,安静地让谷幕云治疗。
第二天早上,谷幕云醒来后发现老虎不见了。居然在白菜地里找到了它!向来只吃肉的老虎居然在吃白菜,谷幕云看着开心,便帮它取了个名字叫“小白菜”。
“呵呵……”想起往事,谷幕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砰砰砰……”
什么声音?谷幕云的警戒一下子拉到最高点,他站了起来,仔细辨别声音的来源。他循着声音向树林深处走去,他尽量放轻脚步,以免打草惊蛇。
声音越来越大,谷幕云发现这是铲子铲土的声音,又弯过一棵大树,谷幕云终于看见了。
月色之下,一个女子拿着铲子正在挖一个大坑。她的脸如刀削般平滑,眉如清月委婉,双眸如秋水深邃,*的嘴唇此刻正撅起来,似乎为了这大坑而烦恼。
身材如玲珑浮凸,纤若细索,一身白红色的衣裳紧贴在身上,长长的发鬓垂在玉肩上,秀发拍散在后背。
女子的玉瞳专注地望着土坑,优美线条的侧面令稳重的谷幕云的心都为之一动。
女子突然扔下铲子,蹲在地上,双手抱臂,头放在双手之上,一脸的不悦,更有一种婉转凄美的风情。谷幕云看得呆了。
女子突然望了过来,谷幕云双眼对上,显得有些难为情。但这绝不是谷幕云对这女子动了感情,而是他从小就住在几乎与世隔绝的山外山,只与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同龄女子打过交道,还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就算是出来后,也只是和楚青蔓比较熟络,谷幕云和楚青蔓认识,是因为一场生死之战。
而现在,谷幕云与眼前的女子素不相识,又毫无瓜葛,谷幕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还好,女子开口道:“你过来一下好吗?”她的声音,就好像空山鸣涧,逶迤悠远;又好像枝头鸟鸣,清脆可人。
虽然有些不安,谷幕云还是走了出去,走到了女子的面前。
女子站了起来,问道:“你力气大不大啊?”
谷幕云道:“还可以,一般一百斤的东西都扛得动”
女子喜道:“这叫还可以啊?很大啦!那就好,来。”女子拉着谷幕云的手,走到铲子的旁边。谷幕云的手突然感觉到非常的温暖,他觉得这个女子的手比水还滑,谷幕云不觉俏脸微红。
女子反过身来问道:“你脸红什么?”
谷幕云道:“没……没什么……很热啊。”
女子眯起了双眼,说道:“你这人真有趣,现在是大半夜耶,而且凉风习习的,你怎么会热啊?”
谷幕云看着女子的笑靥,道:“我……”
女子拿起铲子递给谷幕云,说道:“好啦,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谷幕云接过铲子问道:“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