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川双目瞪圆,都想要大喊,这叫什么侍寝啊?
分明是牛不喝水强按头!
靳川为了自已主子,冷漠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高声求道,“娘娘,这声音根本不对啊!”
“属下求娘娘让人进去看一眼吧!”又看向侍立一旁的陌槿,“陌槿姑娘总可以让娘娘放心吧!若陛下有个闪失,新帝无论是谁,都不会善待娘娘和苏家的!”
苏云宁本不欲理会,只是靳川最后一句说的倒是没错,将来任何人登基,她这个皇后,以及身为先帝外家的苏家,怕是都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要谋反,更是失足成千古恨。
沉默一瞬,吩咐道,“陌槿,去看一眼。”
陌槿领命上前,走到殿门之外,透过缝隙瞧了一眼,刚好看见那蜿蜒了一地的鲜血,吓得她瞳孔紧缩。
脸上透露着惊慌失措,立刻禀报道,“娘娘!那殿中一地的血迹!”
苏云宁闻言心下一颤,“去开门!”
嘉台殿牢牢锁住的殿门被推开,里面的狼藉一览无余。
身着轻纱的女人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淌了一地的血,烂泥一样躺在地上,陌槿凑过去探了探鼻息,冲着自家娘娘摇了摇头。
早已没了呼吸。
一只大手扶着桌子的男人早已浑身血迹,惨白无力,胸口微微浮动,气息微弱。
猩红的凤眸警惕的张开,略略抬眼,待看清楚来人之后,瞬间泪水充满了眼眶。
“宁宁……”低沉的嗓音没有苏云宁想象中的暴怒或者餍足后的喟叹,只有无尽的虚弱与求饶。
男人高大的身子不堪重负跌倒在地,强撑着所有力气一步一步缓缓爬向他眼中唯一的光。
粗重的喘着气,跪在她的脚下,手指不敢触碰她的衣角,“我…没有碰她。”许是怕她不信,又曾想到从前,缓了口气,墨眸中带了一丝决绝,“我身上…脏,我情愿宁宁用刀将我的皮肉活剐了,也求宁宁不要再这样折磨我。”
冷白如玉的脸庞上沾了殷红的血迹,眼尾带着一丝妖冶抬头望着她,睫羽上还挂着泪珠。
苏云宁目光缓缓移向他那早已血肉模糊的手臂和胸膛,血丝粘连着破碎的龙袍,那绣着的金龙似是饮了血,张着血口,有些骇人。
当真是惨不忍睹呢。
狐狸眼居高临下的凝视着这张脸,语气中带了一丝遗憾,“杜氏这药可真是无用啊。”居然被他挺了过去。
心中隐秘的一丝希望也随着这句话破散了。
她,对于杜氏的算计,全都知道。
更甚者,推波助澜了一把,若不然,杜氏何来的本事得逞。
萧明烨几近绝望,面上露出几分凄楚眼睫微湿,苍白薄唇颤抖几瞬,声音近乎低成气音。
“宁宁心中,当真半分都不在乎了么?”
红唇弯起,吐出的字却冰冷无情,“你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