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翠柳十月怀胎生的是个女孩,这才让段婉月松了口气。
她憋着一口气要生儿子,只是不知怎的怎么也没怀上,自家母亲寻的生子偏方那是一碗一碗的喝,丝毫不见起色。
最后还是沈宜蓉听说宫中贵妃身边有一医术极为高明的女医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到了沈氏面前,沈氏也是心疼自家妹妹,一时心软这才做下了糊涂事。
好在陌霖医术高明,让段婉月不可再喝那来路不明的偏方,又为她调理身体,这才有了身孕。
段婉月本以为怀了孩子便能翻身做主人,在兴成伯爵府地位能直线上升,谁知怀孕刚一个月,那杨家大郎便纳了不知多少妾室回府。
这几个月以来更是得寸进尺,就连伯爵夫人都美其名曰繁衍子嗣,赏了身边的婢女下来,段婉月尽顾着和后院妾室斗法了,胎象都有些不稳,不知喝了多少保胎药。
此时沈宜蓉母女又听闻这皇后娘娘出宫回承恩公府待嫁,心中起了主意,若独宠六宫的皇后娘娘肯眷顾她们母女一二,哪怕叩拜之时随意赏些东西,那这兴成伯爵府还敢给段婉月脸色看不成?
于是,这对母女今儿一早便登门拜访了。
沈氏头上戴着花样在京城早已不是很时兴的金簪子,高高挽起发髻,夹杂了几根白发,略有些皱纹的脸上强挤了一丝笑,“姐姐,你看我也是多年未曾见皇后娘娘一面,心中记挂的很,今日来便是前来拜见的。”
又作势指了指一旁婢女捧着的锦盒,赔笑道,“这不,我这做姨母的记挂着皇后娘娘爱玉,特意让人寻了这好玉,又让京城最有名的琳琅阁打造了这把白玉如意锁,为娘娘护佑平安的。”
沈氏呷了口茶水,掀起眼皮扫了一眼那白玉如意锁,成色上佳,只是这等成色的玉锁,宫中不知凡几,她女儿身为皇后,一国之母,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便是她,都有些瞧不上眼。
说实话,有些寒酸了。
还不如亲手做些有心意的呢。
沈氏经历了这么多,也反思过当年一时心软让陌霖出宫一事,对自已闺女多有愧疚,再加上自已夫君和婆母的不断劝说和敲打,自已脑子也转过来了,对眼前的妹妹到底是少了几分姐妹亲情,淡了感情。
“实在不是我拦着你,按理来说,段府与承恩公府也不过是隔着几条街的事,娘娘回府待嫁,妹妹和月儿前来叩拜请安,那是再应当不过的事情了,只是娘娘前两日应端阳长公主的帖子相邀,去城郊的庄子上游玩散心了,凤驾如今不在府上啊。”沈氏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只是多了几分疏离。
这一番话说的沈宜蓉母女二人可真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段家不入这京城勋贵的圈子,与这高门世家承恩公府差的简直不是一点半点,什么叫隔着几条街的事?
不就是说两家地位悬殊么!
毕竟在这京城,街道巷子,谁与谁同住一条街,那都是有大讲究的。
而且,这不是指着鼻子说她们没这个心,否则第一日就应该前来请安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