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自觉瞥向一旁的玉佩和宫灯,懒洋洋的道了声,“陛下今夜准备了这么多惊喜礼物,臣妾可没准备半分。”
“宁宁肯收下,就是对我莫大的恩赐了。”萧明烨的凤眸里似是蕴藏了许多看不懂的东西,一派温柔之色。
他的宁宁如今还愿意坐在这,宜嗔宜喜,都是对他天大都恩赏了。
他哪敢奢求更多。
掩下眸中的湿意,骨节分明的手指得寸进尺一般攀上苏云宁的小手,似是撒娇,凤眸眼尾带着软意,“宁宁就赏脸收下它好不好,我给宁宁系上?”
男人仰着头,眼底的期待映入苏云宁的眸子,苏云宁的脑海里似乎忆起了许久以前。
那时的小姑娘脸上也是挂着这样期待的笑容,不眠不休欢欢喜喜给心上人亲手做了玉佩穗子,面对着男人冷漠的脸色也不曾气馁。
“这可是臣妾入宫后送给陛下的第一个新年礼物,陛下可要仔细收好。”那姑娘欢天喜地的低头给眼前男人腰间的玉佩系上穗子。
还有那枚鸳鸯戏水的香囊。
她熬夜绣了许久,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才敢将最好的那枚送与他。
男女之间互赠玉佩穗子和香囊,满心爱慕之情,他怎会不知,只是终究被大手给制止住了。
那枚香囊上的鸳鸯被斥责不成体统,有损他帝王颜面,系了一半被摘了下来。
所幸那枚中规中矩的穗子被施恩一般留在了玉佩上。
更甚者,她生气也无用,最后总会是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去主动找他。
苏云宁想起曾经的自已,恍惚之间少女眼中的期待和爱意与眼前人相重合。
一样的卑微,一样的乞求那一丝怜悯。
眼底微湿,带了冷笑,“那就烦请陛下帮忙系上吧。”
姿态随意,显然不将眼前人的心意放在心上。
萧明烨敏锐的察觉到她脸色不对,心中不解,再不敢言语放肆分毫,起身取过那枚龙纹玉佩,低眉顺眼蹲下身来,手指快速又仔细的将玉佩牢牢系好。
目光却不自觉盯着那枚同心结旁边的海棠荷包,悄声触碰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他的宁宁送给他的那枚鸳鸯香囊。
少年帝王日日装着老成威慑前朝虎视眈眈的大臣,不愿让旁人看到那枚鸳鸯戏水的香囊,又珍视不已的将其收在锦匣内,日日都要看上几遍,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宁宁累了一天了,我服侍宁宁沐浴歇息吧?”萧明烨蹲在一旁小心看着她的脸色道。
苏云宁压下心中的悲切,闻言心中涌起一阵不适。
闪了闪眸子,又恢复了一贯的明艳,“陛下几日说不来就不来,如今又想这么轻易的留宿?”语气娇纵,似是从前十几岁那个娇气傲娇的苏贵妃。
只是到底不一样了。
萧明烨一时看的晃了眼,眸子里闪过一丝怀念,唇角勾起浅笑,配合问道,“那宁宁准备怎么罚?”
前几日他忙着为宁宁准备各种元宵节礼,常常熬到子时,哪敢来长乐宫打扰她。
况且,他总是怕在她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苏云宁狐狸眼微向上挑起,更添风情,眸中潋滟,白皙如美玉的手指缓缓划过男人的喉结,引起阵阵颤栗,“今夜天色已晚,陛下不若偏殿歇息吧。”
素手轻轻抚摸过那敏感的位置,萧明烨浑身感到酥麻,不禁滚了滚喉咙,凤眸之中满是委屈,“偏殿冷。”
苏云宁摇了摇手指,“不会冻着你的。”
你一个陛下到底在说什么鬼话,装什么委屈。
萧明烨不动,又扯了个笑,“我喜欢长乐殿。”
他才不要走呢,去了偏殿和回乾清宫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