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年默不做声的退了下去,我在桌上看一套挺昂贵的文房四宝。
之所以说昂贵,因为我实在不懂这些东西。在我看,木杆扎上一丛毛能写字,那就是毛笔。至于这杆是什么杆,扎的是什么毛,用的什么胶什么漆什么过程,那些对我来说可就没意义了。
药汤是巧克力色的,当然不是巧克力味儿,酸苦酸苦地。
我掀被下床,鞋子就床前头。
我有点迷糊,脑子里想地净是些不重要的细枝末节。
我地鞋是谁替我脱的?我晕过去的时候可是穿着鞋的……
呃,凤宜当然不会替我脱鞋吧,想必子恒也不会。
嗯,我净想这些没用的。
我漫步走到院子里头,伸手从枝上撷下一朵小小的茉莉,顺手戴在鬓发间。
我的头发不好,三七那一头秀发又黑又密,漂亮的很。
没好头发戴花也不衬。
可能是见了老朋友,心情也好了。
即使是还阴云层层的天,看着也觉得心情明媚起来了。
“咦?怎么不戴?”
我一回头,得,凤宜敢情是当了鬼啊,走路一点儿声都没有。
“我戴花不好看。”
得,偏让他看见。
我觉得浑身不自在手脚都没处放,他一斜身,抬手把我指尖那朵小花儿给拿过去了。
“我看,戴这儿就不错……”
他一边说,一边动。
我整个人象中了定身咒一样站在那儿,比木头还木头。
凤宜就站在我身前,连一步远都没有。我觉得我要是再朝前一点点,就能蹭着他的衣裳前襟了。
我连气都屏着了。
我以前怎么发现他比我高这么多?
感觉头发上微微一动,他收回手,退了一步,左右端详一下:“不错,挺合适。”
合适个鬼啊……
等他退到安全距离之外,我才缓缓的,轻轻的,松了口气。
我的妈呀,就算一把鬼头刀悬在头上,我肯定都没这么紧张。
“呃……”
他口气算是很和气了:“去吃饭吧。”
呃,劳他亲自叫我去吃饭?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大惊特惊!
饭桌依旧,菜色翻新,又多出了一双筷子。
子恒也已经到了,他转过头来,微微一笑:“等你入席呢。”
“不敢当,你还跟我客气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的目光似乎在我头顶上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