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冯道停下,用手扣扣桌子。
林从一个激灵,忙回过神,“先生。”
“我刚才讲到哪了?”
林从:“……”
看着冯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林从忙老实说:“先生恕罪,学生一时走神,没听清。”
冯道倒也没生气,反而问:“刚才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
林从看看周围没人,就凑到冯道跟前,“先生,大哥的事你听说了么?”
冯道眼皮都没抬一下,“潞王私离封地的事,第一时间就上报政事堂,我亲自接的劄子,用得着听说么?”
林从吐吐舌头,
顿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忙问道:“那先生可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宫里宫外议论纷纷,都快十几个版本了,离谱的,都有说大哥造反了。”
冯道悠然地说:“也没多离谱,潞王擅离封地,和造反也没差。”
“啊?这怎么能一样!”
“无旨擅离封地是死罪,造反也是死罪,有差别么?”
林从无奈,“先生,我不是说这个,不是外面有说大哥是被姓杨的陷害,才被关在城外么?”
冯道放下书,双手十指相扣,“你大哥潞王封地在哪?”
“在河中啊!”
“他现在在哪?”
“在河中旁边。”
“身为藩王,他现在在封地吗?”
“没”
“藩王无旨擅离封地,我之前教你的大唐律法上怎么说?”
“藩王无旨擅离封地,视同谋反……可不是说……”
“潞王是被杨副将关在城外,才无法回去的,你是想说这个吧!”
林从忙点点头。
“证据呢?”
林从顿时哑然,是啊,这事是李从珂上奏说的,他自己身为当事人,只能算是辩解,不能算是证据。
“这么大的事,朝廷肯定会查吧?”林从犹豫地问。
冯道点点头,“陛下得知此事事涉潞王,已经第一时间派人去河中,让带杨彦温和潞王回来对峙。”
林从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有他爹看着,这下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