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筝进去就先把枕头放在床上,还奇怪:“许医生怎么抱着大白走了?”
大白?他的枕头什么时候还有名字了?宋宸灏想起许逸就烦躁,那个家伙:“我要出院!”
“嗯呐,j总助已经去办手续了。”钟筝安抚他。
“灏,有什么问题?”顾泠澜关心,刚刚还不错,怎么检查一下就暴走了。
“嘿,灏,不是怕痛吧?”孟大少的答案永远很欠扁而匪夷所思。
宋宸灏有苦说不出,自动屏蔽闲杂人的关心,,被情敌剪光头而且貌似还被调戏了?
钟筝收拾并不多的东西,宋宸灏生着闷气去换衣服——他只在钟筝勉强有裸露癖,在别人面前还是很注意形象的。
等宋宸灏换好衣服出来,jan刚好回来,把一包药交给钟筝,然后转头提醒宋宸灏:“跟许医生说好了,七天后来拆线。”
“我不要!来医院!”宋大少好不容易熄灭的火山又暗流涌动。他!再!也!不!想!看!见!许!逸!
“哦,许医生说他到时候可以上门服务的。”jan不知内情。
戴眼镜的都是一伙的!宋宸灏怨愤。
“好了好了,到时候再说。”钟筝急忙冲过去打圆场,只有她才隐约知道点内情。只是,貌似宋宸灏只知道他和许逸相了一次亲,也不会沾染多大的渊源吧。
收拾东西,办理出院手续,回家去,动作迅速。所以,当十点多钟,以李局长为代表的公安局众人以及其他一些怀着各式目的探病的人来到时,都只扑了一个空。
钟筝先回家收拾东西,根据最新指示,她负责继续保护宋宸灏——保护个头喂,幕后嫌疑人都抓起来了,不就是有人打过招呼特意安排的么?只是宋宸灏本来就伤痛未愈又添新伤,她确实不放心,他家里也没什么人能够照顾,思来想去,就恭敬不如从命——心里头觉得这行为有点以权谋私,有小小的愧疚觉得对不起纳税人的工资,只能以后用更加拼命的姿态来工作补偿了。
陆慧芹知道准女婿受伤,大惊失色,昨天傍晚就已经拉着钟余建去了一趟菜市场,鸡鸭鹅鱼鸽子买回来一大堆,一个晚上熬了好几个十全大补汤,也不考虑考虑别人吃不吃得下。
陆慧芹的原话是,我又不知道女婿爱吃什么!都买!他不吃的我们自己也能吃!
于是钟筝回到宋家的时候,不止带着一堆衣服,还带着几个保温桶——全新的。如果不是她坚持,估计陆慧芹都想上门来好好照顾女婿了。
宋宸灏的宾利被拖去修理厂了,jan从公司开了一辆别克商务车回来给钟筝和他代步。车子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前面停了一辆银白色的奔驰跑车,一个四十岁左右略带点脂粉气的男人正在打电话。
然后大门缓缓打开。
钟筝好奇,车子跟着进去了,停在了奔驰男旁边。
那个男人长得其实还算端正,保养的也不错,一身衣着尽是考究。可钟筝也算是阅人无数,总觉得这个人面向并不正气——不算恶,但肯定有点邪。
别问她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坏人看多了,总归能够归纳出一些虚无的气质上的共性。
那个男人整了整衣衫,脸上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转头看到钟筝,本来估计想微笑打个招呼的,结果就看到钟筝t恤牛仔裤外加一手拖箱子一手拎着几个保温桶的造型。
开商务车送外卖?要不就是物业服务?话说兰亭墅服务质量下降了啊,员工都不穿制服也没个虔诚的态度。总之,估计钟筝身上没有“上流”标签,所以那个男人的笑容淡了下去,不过还算礼貌地点了点头。
钟筝也不卑不亢地点头致意。
那个男人对宋宸灏家明显是熟悉的,熟门熟路走在前面,钟筝也就默不作声跟在了后面。
听到门铃声,顾泠澜走过去开了门,原本以为是钟筝的,结果一眼就看见一个陌生人,顾泠澜脸上宠溺和温柔的笑意都没来得及敛下来。
“蠢妞儿回来了?”宋宸灏刚洗完澡,洁癖症患者就是如此的傲娇。话说现在洗澡好方便,因为不用洗头发,更不用后期打理。
顾泠澜让开,然后宋宸灏的视线就看到了来人,眉头几不可见皱了一下:“文龙哥。”
“宸灏,”刘文龙,也就是宋宸灏的表哥,刘斌的儿子,笑眯眯地走了进来:“爸听说你受伤了,连夜就让我过来,你也知道,我有点夜盲症,晚上开不了车,这不一大早就来了。怎么样?看你状态不错。”
“死不了。”宋宸灏随手示意他坐,态度太不上多热情,也没有拒人千里。从亲情方面来说,他和外公舅舅以及父亲这边,都不算亲密。
孟歌倒是和刘文龙来了个搂肩膀大礼,他们俩父亲在同一个班子共事,貌似在更高层站的边也是同一条,官场之上利益为上,感情这种事情,有时候就是一个形式和手段,哪怕孟歌从没真正把刘文龙看在眼里,必要的客套不能少,而且还会显得热情。
这就是他和宋宸灏,乃至顾泠澜之间的差别。面对一个不喜欢的人,孟歌可以八面玲珑长袖善舞,顾泠澜可能会客气疏离不卑不亢,而宋宸灏绝对会甩脸色鲜明地表明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