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筝往后看了看,想了想:“行,回去温柔点啊!看好点。”
“筝姐你这温柔点,是正义词还是反义词?”大熊脑袋有点转不过弯,在别的队里,有时候这种温柔,指的是“特殊照顾”。
“正义正义!我们讲究的是正义!”钟筝无语:“到时候他少一根汗毛,我拔光你!”
大熊嘿嘿笑着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门。
大刘倒是有点义愤填膺:“我看那小子就是欠揍!筝姐那么顾着他,他还不知好歹!也就筝姐身手好,换了我,那一刀还不得把我砍成两截了?”
“你哪有这么金贵啊,皮糙肉厚的,小刀进去就卡住了,也就我这细皮嫩肉才留点道道哈!”钟筝笑着宽慰弟兄们,又不放心地交代:“回去好好看着啊,对案子有用,指望他钓大鱼呢。”
警车一直开到第一人民医院,钟筝假装镇定的下车,一进医院大门,就忍不住龇牙咧嘴。靠,战神女金刚也不是铁打的,要不是怕那帮小子们担心进而迁怒于嫌疑人,她也不必忍得这么辛苦。
医院、银行、移动联通电信,但凡垄断的地方,队伍必然是排的极长的。挂个号排队,看医生排队,做检查也要排队。钟筝估摸着自己背上湿叽叽的状态,暗想自己会不会失血过多晕过去。
不过让她动用警局资源,她又不乐意。自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侵占国家资源对不?
“咦,钟警官?”一个声音打断了钟筝的发呆。
钟筝立马收起自己痛的歪嘴斜眼的小表情,抬眼一看,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虽然一直祈祷自己家门能出产个医生,不过目前为止,老钟家和老陆家都还没这个基因。
自己好像不认识医生吧……钟筝定睛一看,脑海里灵光一闪:“许医生?”
不就是和她志同道合的相亲男嘛。
“你怎么了?”许逸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秀俊美的脸庞,还带着一丝疲惫——任谁一下子六小时手术下来也会累。
“那个,受了点小伤,”钟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背。
许逸看了一眼被大外套遮住的背部,又看看钟筝气定神闲的模样,客气的问了一句:“要不要帮你打个招呼?”
钟筝看了一眼等候叫号区那一堆老弱病残,不是头破血流的就是缠着纱布包着手脚的,摇了摇头:“没事儿,还有二十几个号,也快了。”
有原则,不错嘛。许逸笑了笑:“那成,你就稍微等会儿吧。我先回去休息下,过会儿还有一台手术。”
“行,不耽误您,救死扶伤白衣天使!”钟筝开玩笑。
“你是要我夸你是为民除害保护神吗?”许逸笑道,伸出手。
钟筝也客套地伸出手:“我怎么觉得你这称呼是小学生称赞青蛙的?为民除害,庄稼保护神?”
两个人相视而笑,而后客气告别。
许逸转身的时候,目光下意识的往地上一瞥,而后,离去的步伐猛然定住。他脸色一沉,一把抓住钟筝还未完全放下的手,沉声:“别动!”
“吓?”前一刻含笑春风,下一刻忽然变脸是什么意思?钟筝呆了一下。话说,职业病上身的人,貌似都很有威严呢,比如她拿出警花气势的时候,比如此刻许逸拿出医生风范的时候。
你我皆有病,职业病。
许逸不说话,一手拉着钟筝不让她动弹,一手轻轻拉开她的男式大外套。
“呃……”钟筝略有点不好意思的忸怩。里面的体恤衫被砍破了,现在基本是个露背装,给医生看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给跟自己相过亲的人看,哪怕他也是个医生,总觉得别扭。
许逸抿紧了唇瓣,俊美的脸色阴沉的犹如雷暴雨前的天空。医生最恨的是什么?不好好爱惜自己折腾自己的病人,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
血都一滴一滴滴到地板上了,里面的衣服都已经被血浸湿了,以为撒点云南白药糊住伤口就好了?还云淡风轻似的跟自己聊天,是想学关公刮骨疗伤吗?还清高的不愿意接受一点点便利提前去看医生?
“过来!”许医生不高兴了,后果很严重。他拽着钟筝的手,气咻咻就拉着她直奔最近的诊室而去。
扯着不走那背疼啊,钟筝只能就这么着小碎步跟上。然后就看见许逸进去很酷的一挥手,说了句“王医生借你诊室用一下”,也不等人家同意,就把钟筝往里面检查病床一拉,一边转身开始掏瓶瓶罐罐,一边头也不回的对钟筝说:
“把上衣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