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淡定的五阿哥见了这匕首也没法保持心态平和,老十拜托的事,对五阿哥来说本来就是举手之劳,当时便爽快的答应了,但见老十如此郑重其事,五阿哥猛然感到了沉重的压力,心想,看来自己得认真的去宫里走几遭,太后和额娘处都得把话递到了。
于是,秀女刚开始复选,五阿哥便接连进宫,对太后和宜妃表白他偶遇马佳氏宛儿后便对她一见钟情,宜妃觉得有些对不住老十,还专门派人将老十请进延禧宫打探口风,见老十一脸的无所谓,这才放了心,太后知晓后也就顺水推舟的点头将马佳氏宛儿内定给了五阿哥,五阿哥得了太后的准信后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当下便派人把消息告知了老十。
老十当天晚上就去了阿灵阿府给自己舅母道喜,阿灵阿虽有些意外,但五阿哥深得太后宠爱,生母又在宫中几十年屹立不倒,结成这门亲事也赚了,反正自己家亲戚多得是,三年后再与老十亲上加亲也不迟,阿灵阿这么一想,心底的一丝遗憾也彻底消散了,舅甥俩一时间是其乐融融。
老十觉得日子阳光普照,可朝堂里却掀起了波澜,起因是索额图致休。
虽说索额图的势力早被康熙砍得七零八落,但毕竟人还在朝堂上,眼下台面上正式退出政治舞台,自然会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
一时间太子党的声势小了许多,大阿哥虽还在永定河统领河工,但在明珠的暗地筹划下,大阿哥党的人抓住了这个大好时机,开始小心谨慎的拉拢着中间派。
而八阿哥似乎成了大阿哥的侦查兵。
这下连不关心朝政的九阿哥也坐不住了,拽着老十跑到八阿哥府上打探底细。
“八哥,如今这形势,你还是冷眼旁观的好,索额图虽致休了,明珠也不如早年风光,大哥想上位,难。”九阿哥劝说道。
“八哥,大哥在永定河边修河,虽得了皇阿玛的赞,但太子也没失圣眷,你别掺和。”老十也担忧的说道。
八阿哥眉宇间添了许多愁绪,无奈说道:“我也想置身事外,可我毕竟是在惠妃娘娘身边养大的。”
老十不解的说道:“五哥和九哥一母同胞,也没见多亲近,四哥和十四弟都是德妃娘娘所出,也没见玩到一块去,你虽由惠妃娘娘养大,但也不意味着你就非得和大哥穿一条裤子。”
八阿哥点点头,轻声说道:“我会小心的。”
九阿哥也帮腔道:“八哥,你自认为小心,可连我都听到风声了,何况皇阿玛,你还是别管的好。”
八阿哥沉吟半响,方点头应道:“我会和大哥好好说说,他要实在不听劝,我也就只好抽身不管了。”
九阿哥和老十得了八阿哥的保证,遂放下心来,开始闲扯,说着说着就扯到今年的选秀。
九阿哥心痒痒的问老十:“你怎么说动五哥的?”
九阿哥私下曾问过老十,到底使了何种手段让五阿哥那样卖力演出,除了换来老十的鄙视,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探到。
老十不出所料又给了九阿哥一白眼,没搭理他。
九阿哥没趣的摸了摸鼻子,嘀咕了两句,然后猛的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这一碴了,八哥,额娘让我告诉你,叫你劝劝八嫂,她那么口无遮拦的,被人听了去不好。”
老十立马来了精神,兴奋的问道:“八嫂说什么了?”
九阿哥瞟了一眼老十,准备卖个关子,可见八阿哥也关注着,便理了理衣袖,不情愿的说道:“我听额娘说,八嫂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太后说今年有几个文静的秀女,配八哥正合适,八嫂当时就挡了回去,说八哥无福消受。惹得太后不大痛快,额娘私下也说了她,可她还是咬死了不松口。”
八阿哥眉头紧皱,无奈道:“她这性子,唉。”
“八哥,如今你的差事办得漂亮,大家都赞你,可八嫂这么一折腾,得个惧内的名声怕不大好。”九阿哥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十也来了劲,指手画脚道:“八哥,不是我说你,怎么能由着八嫂瞎折腾?她一进门,就把伺候你的贴身宫女全都给打发了出去,到现在,你府里也没添一人,这下可好,连太后也得罪了,女人的毛病都是贯出来的,怎么能由着她妒忌呢。”
见老十在那恬不知耻的对八阿哥说教,九阿哥象看外星人似的看了老十一眼,挪揄道:“你还好意思在那说,你府里添新人了?是谁巴巴的跑去求五哥的?”
老十不服气的申辩道:“其木格对海棠和嫣红可好了,满京城找不出她那样的,她可不嫉妒。”老十说到后来也觉得有点心虚,声音猛的低了八度。
“行了,说不定明儿就换十弟妹折腾了。”九阿哥一脸坏笑。
八阿哥打着圆场,“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十弟,你回去也提点一下十弟妹,别让她象你八嫂逞一时口快。”
尽管老十很同情八阿哥被老婆骑到头上,没一点男子汉的威严,但很显然,八阿哥却将老十视为了革命战友,这个认知让老十心里有点疙瘩。
老十满怀心事的回到府里,却见其木格一脸喜色,“什么事这么高兴?”老十一边换衣一边问道。
其木格开心的说:“郝三爷今儿来了府上,何掌柜和他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何掌柜与他一起从尼布楚走货,我派人和他家二哥到库伦去学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