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贵妃嘛……为了孙子,也能理解。
但她绝不会妥协!
想到这里,周姳并未立即发作,而是上前一步,恭敬地向皇上施礼后,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
“父皇,容儿臣禀报实情。昨日,定北侯夫人上门请求儿臣赐她一箱金丝线,以便用于皇祖母的生辰贺礼。儿臣特意去了内务府,让赵总管差人送去。”
“今日,内务府让小顺子送去祁府,谁知那金丝线竟被人故意沾染了北地极麝,此物于孕妇有大害。”
“本宫前脚刚禀告母后,抓了嫌犯,慎良娣后脚便突然到访凤仪殿,而且小顺子还指认了慎良娣和她的贴身丫鬟接触过金丝线。”
“儿臣并非有意为难慎良娣,可是她确实与此案牵扯颇多,望父皇明鉴。”
皇上闻言,目光在宴婷婷与长公主之间来回扫视,神色凝重。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王贵妃,确实眼眸流转,计谋暗生。
她方才也是听说宴婷婷被长公主带去审问,担心宴婷婷肚子里的龙裔出事,恰巧皇上也在身边,加上对这段时间长公主的行为颇有不满,才央求着皇上一起过来做主。
此时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宴婷婷——
衣衫凌乱,面容憔悴,显然受了不少惊吓。
王贵妃心中虽有对宴婷婷的不满,但此刻却不得不站出来为她说话。
她抿唇一笑,对周姳说道:“长公主,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到底金丝线未曾真正害了人。而且,这里都抓了这么多人了,严刑拷打之下,总能知道真相的!”
“本宫看来,此事多半是和婷婷没什么关系的。长公主您若实在不放心,也可以先等婷婷休养几天,身子骨好些了再去询问,何必急于一时呢!”
长公主周姳闻言,眉头紧锁。
她深知王贵妃此言看似有理,实则是在为宴婷婷开脱。
于是周姳据理力争道:“贵妃娘娘,慎良娣的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她的事情还没查清楚,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这要是开了先例,以后宫里还怎么管?”
“什么叫说走就走。”王贵妃道,“慎良娣都肚子不舒服了,竟然还把她扣留在此。”
王贵妃甚至话锋一转,开始讽刺起长公主来:“公正是好事。可有时公正却未必无私。本宫知道,慎良娣性子确实不大讨喜,可到底身怀龙裔,太过苛刻,却是不美。”
这话一出。
便是说周姳在针对宴婷婷了。
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周姳的不是。
但周姳又怎是那种轻易退缩之人?
她深知王贵妃这是在故意挑衅,她也并不畏惧,只是不急不缓说: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我周姳行事,向来对事不对人。此案关乎整个后宫的秩序与安宁,岂能儿戏?”
“这北地极麝于孕妇有大害,若不是定北侯夫人谨慎,万一因此而流产……于心何忍?”
“更何况,今日,那幕后之人放的是麝香,若是来日,放了其他毒物,还混进了呈送给皇祖母或是父皇的贡品之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王贵妃闻言,冷笑更甚,她步步紧逼:“长公主,您也说了,这麝香对孕妇有害!”
“慎良娣一个孕妇,也不傻,如何敢碰触这等物什,又怎会拿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冒险?”
“难不成,她还以身试险,为了害她的亲姐姐宴霜清,不惜搭上自己和孩子的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