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奴婢担心您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皇室血脉啊……”绿柳扶着她担忧地问。
宴婷婷强撑着道:“担心什么!我儿命硬,福气也大,这点小波折,定能撑过去!”
“反正,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接触过那金丝线,更不能让太医看出端倪!”
绿柳闻言,心中惊涛骇浪,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宴婷婷,连连摇头: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那北地极麝,乃是麝香中药效最猛的,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绿柳话未说完,就被宴婷婷打断。
“住口!你懂什么!”宴婷婷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在这个后宫,想要活下去,就要比任何人都狠!”
“我若不狠,如何保护我的儿子,如何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绿柳吓得浑身一颤,再也不敢多言。
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宴婷婷的恐惧,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就没见过这么疯的人,为了害人,竟然连自己和孩子都不顾了!
而且大小姐嫁去了定北侯府,与二小姐并无利益纠纷,两人又同为姐妹,正应该互相扶持才对啊!
就因为一些浅薄的嫉妒心……
一个好端端的相府嫡女,只能当个身份卑微的良娣,又在皇上,皇后和贵妃面前没了好印象,现在还……
这样的主子,真的能跟一辈子吗?
“绿柳,还愣着做什么?傻乎乎的,没用的东西!”
宴婷婷不知绿柳的内心波动,只是不耐地催促着。
绿柳回过神来,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只能小心翼翼地扶着宴婷婷往回走。
她一边走着,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过往,每每她引着二皇子偷偷见宴婷婷的路上。
二皇子看着她,那隐晦却不容忽视的目光……
或许,她应该换一条路……
绿柳心中默默想着。
*
一个时辰后。
祁府。
凝翠踏入宴霜清的小院,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箱,轻声唤道:
“夫人,内务府新送的金丝线到了,奴婢给您送来了。”
宴霜清正坐在炕上看书,闻言转过身来:“哦?凝翠,快拿来我瞧瞧。”
凝翠快步上前,将木箱轻轻置于小几上。
正欲打开,宴霜清却注意到了箱盖边缘有些磕碰的痕迹。
她眉头微蹙,低声问道:“这箱子,似是被人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