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友低声问道:“将军,您是说……骆峰他,真的……”
“恐怕,是的。”
祁泽霆给了肯定的答案。
言下之意,便是给骆峰叛变,给下了定论。
徐良友愣了一愣,但还是谨慎地提出疑问:“将军,那既然都对他的叛变之心如此清楚,为何还把奇兵交给他?这岂不是……”
“当然要交给他。”
祁泽霆斩钉截铁道。
他冷笑一声,隐隐的霸气从中透了出来:
“良友,你看,这便是兵法之妙,虚则实之,实而虚之。”
“我让他领此任务,一来是试探,二来也是布局。若他真心悔改,自然最好;若他执迷不悟,那也只能是他自食恶果。”
“我已暗中做了安排,若是他有所动作……泄露军情,也无法撼动我军根本。更有甚者,瓮中捉鳖……”
徐良友听了,顿时心中大定,对祁泽霆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将军英明,末将佩服。只是,这样一来,骆峰他……”
祁泽霆抬手打断了他,语气坚定:“每个人都有他的路要走,骆峰也不例外。”
“若他选择了背叛,那便让他自己承担后果。我祁泽霆虽重情义,但更知国法军规不容儿戏,也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若他执意背叛,自有国法严惩。”
徐良友听到这里,整个人肃然起敬,躬身行礼:“末将明白了,定当紧随将军,誓死守护家国安宁!”
祁泽霆看着这鞠躬尽瘁的徐良友,明明年纪也不大,可鬓间却早已生了华发。
这些年来的征战,都是徐良友在自己一旁并肩作战,殚精竭虑,少有归家。
思及此,他轻拍徐良友的肩膀,力度恰到好处:“良友,你我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盼……一路同行,九死无悔。”
徐良友一愣:“将军……”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脸上却满是肆意的笑容:“将军,我是个大老粗,不懂那些花的。”
“咱就知道,跟着将军你一路打,打胜仗!这辈子就没白过!”
祁泽霆笑了笑:“还是良友你啊,最会说话!”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理解已深深刻画在彼此心间。
“良友,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祁泽霆又道。
徐良友摇了摇头,笑道:“将军言重了,能随将军征战,是我等荣幸。”
“得了,你就别硬扛了。”祁泽霆说话也随和了起来,“这些天来奔波劳碌,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明日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应对。”
徐良友心领神悟,恭敬地应道:“多谢将军体恤,末将这就告退,将军也请保重身体。”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只是他刚挑起营帐的帘子一角,忽然脚步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
他转身对正低头沉思的祁泽霆道:“将军,还有一事……”
祁泽霆抬眸:“何事?”
徐良友挠了挠头,有点尴尬道:
“您家夫人的家书,可得要记住写个回信啊!”
“毕竟,新婚把人家新娘子撂那了……着实是对不住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