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一沉,厉声道:“宴霜清,你以为嫁入祁家便能高枕无忧?”
“我告诉你,祁泽霆此刻正身处北疆,面对蛮族大军压境,几大部落联合出击,他能否活着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宴霜清闻言,心中怒意更盛。
周珲这句话,分明就是在说祁泽霆要死在战场上。
而她作为祁泽霆的妻子,又怎么能忍耐眼前这个窝囊废诅咒自己的夫君?
她上前一步,逼近周珲,声音低沉而有力:“殿下此言差矣,我宴霜清虽为女子,却也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北疆战事,关乎我大周安危,我自然心系夫君安危,但我更相信,我夫君祁泽霆,定能以智勇双全,护我大周安宁。”
说到这里,她冷冷一笑,嘲讽对方道:“倒是殿下,似乎对蛮族南下之事颇为‘关心’,莫非是盼着国破家亡,好从中渔利?”
周珲被宴霜清的话噎得一时语塞。
脸色顿时由青转白。
恼羞成怒之下,他失态地低吼:“宴霜清,你竟敢如此诋毁于我!”
“我乃皇室子孙,怎会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你如今这般态度,迟早会后悔,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自然会来求我!”
宴霜清轻蔑一笑,退后几步,与周珲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殿下此言,真是可笑至极。”
“我宴霜清,虽非男儿身,却也知骨气二字如何书写。”
“若真有那一日,我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会向权势低头,更不会向任何人的威胁屈服。”
周珲望着宴霜清那张冷若冰霜,却显得愈发勾人的脸庞,眼神中,渴望与愤怒交织。
他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他强忍着怒意,声音却已不自觉地颤抖:
“宴霜清,你……你很好!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待你日后……我定要让你好看!”
宴霜清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讽刺一笑,仿佛是在为周珲的幼稚感到可笑。
她已然不愿与周珲再多纠缠,只轻飘飘地给了铃蓝一个眼神。
而一直默默跟在宴霜清身后的铃蓝,敏锐地捕捉到了宴霜清的眼神。
她会意,板着一张秀美的小脸,缓缓开口:
“谨郡王殿下,老夫人特意嘱咐过我,家中确有急事,务必让夫人在两个时辰内回府。”
“而今时辰也不早了,祁老夫人怕是等急了。”
听到铃蓝清凌凌的声音,周珲便瞥了铃蓝一眼。
见她生得貌美,身姿柔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轻蔑。
呵,这小丫鬟竟还敢来阻我。
他冷哼一声,对身旁的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
那侍卫立刻会意,大步上前,正欲对铃蓝动手,却见铃蓝身形微动,似乎并未察觉即将到来的危险。
然而,就在侍卫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
铃蓝脚尖轻点地面,一枚不起眼的石子悄然飞出,精准地绊在了侍卫的脚下。
“哎呀!”
侍卫惊呼一声,重心不稳,竟是自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