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着祁安的神色,更是心痛难抑,她拍了拍祁安的背:“安儿,你母亲她啊,只是情难自禁,一时失了分寸。”
停顿了一瞬,还是叹道:“她的心,始终是向着你的。”
祁安抬头,眼眶微红。
他懂事地回应:“祖母,安儿明白。她是安儿的亲生母亲,只是因为父亲不在才……安儿怎么会怪她呢?”
他的目光诚恳,声音也很是沉稳。
若不是宴霜清看到他手上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怕也会以为他少年老成,真的不在意吧。
可到底祁安还只是个孩子。
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样对待,哪个孩子会不难过呢?
宴霜清看着祁安的神色,心中也不好受。
思索片刻,她走到安哥儿身边,轻声细语地说:
“安哥儿,你别太难过。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请了位学识渊博的先生来府中授课,或许能助你转移心思,早日恢复往日神采。”
祁仁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他从一旁蹦跶过来,笑得像只偷了桃的猴子:“对对对!母亲说的没错!大哥最爱的就是那些晕乎乎的之乎者也,可不是光彩夺目的刀枪戟剑!”
这个小不点还气势汹汹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哥,你放心!等我练好了,第一个到你面前舞一把!”
宴霜清转头看着他:“不是只有安哥儿哦,在场的所有小宝贝,都要参加。”
“什么?!”祁仁一听,原本灿烂的脸色瞬间变得比苦瓜还苦。
而祁泽宥一听有外人来,自己还要天天和他见面,更是忍不住悄悄往桌子后头挪了挪,仿佛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大家忽略他的身影。
祁母见状,瞪了祁泽宥一眼。
祁泽宥见状,又害怕地往宴霜清的方向瑟瑟地缩了过去,躲在了她的身后。
宴霜清温柔地看了祁泽宥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至于祁义,那个总是带着几分稚气的小家伙,此时也睁大了眼睛,一脸好奇地问:
“哥哥,那位先生是什么做的?可以吃吗?是不是像糖葫芦一样甜甜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忍俊不禁。
祁安也被弟弟的天真无邪逗笑了,心中的阴霾似乎散去了一些。
他半躺在榻上,虚弱地抿了抿嘴唇,解释说:“义弟,先生不是吃的,他是来教我们学问和道理的。”
祁安耐心地回答,声音里带着对弟弟的宠溺:“学问啊,就是书里的知识,比如怎么写字,怎么算数,还有怎么懂得更多的事情。”
说着他又道:“就像你经常问我的问题,很多答案都在学问里呢。”
祁义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那,那是不是学会了学问,就能知道我种的花儿草儿叫什么名字,要怎么长得更好?”
宴霜清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是啊,义儿好好学习,书本能解答你大部分的疑惑。”
小不点儿好奇地追问:“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啊,便等你长大了,自己去找答案了。”宴霜清顿了顿,“说不定,义儿也能写本书,留给以后的孩子们学习呢。”
祁义顿时受到了鼓舞般,举起了小拳头:“好!义宝决定了,以后要刻苦钻研,写一本讲花草的书!这样大家都能知道,哪些花草有毒不能碰,哪些可以救人了!”
而祁母本来听到前边,还觉得是否纵容祁义养花草是有些玩物丧志了,可听到后面,也被祁义天真却善良的愿望而感染。
她不由得开口赞叹:
“好啊,那义哥儿可要记住自己的愿望,将来实现写尽天下花草的誓言!”
语气中,却难免带上了对孩童天真幻想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