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乃圣上御口亲封的神道馆学士,手持的法器乃贵妃娘娘亲赐之物。你们敢动我和我师傅,那便是与皇室为敌!”
此言一出,原本蠢蠢欲动的下人顿时停下了脚步。
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对大部分尤其是普通人来说,皇权的敬畏可谓是刻入骨髓。
祁母却没有信他的鬼话,反而发出了阵阵嘲讽的笑声:
“贵妃亲赐?哼,我看你是狗胆包天,竟敢捏造圣意!来人,不必理会他的胡言乱语,速速将他拿下!”
但其他人还是在原地踱步,犹豫着不敢上前。
祁母又是对下人一声怒喝:“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动手!”
正当气氛紧张至极时,宴霜清缓步上前,轻轻拍了拍祁母的手背,以安抚她的情绪。
“母亲息怒,此事关乎侯府声誉,亦不可轻举妄动。”她转向巫师,目光如炬,“不过,天家乃万民表率,自然不会包庇奸邪之徒。我们不妨换个方式处理此事。”
巫师心中一紧,但面上仍强作镇定:“你、你什么意思?”
宴霜清淡然一笑:“正好出嫁前长公主曾让我多去坐坐,此事又涉及皇家。母亲,不如若将此事交由长公主殿下处理?”
此言一出,巫师脸色骤变。
长公主周姳是他们这些人眼中的“天敌”。
她素来厌恶方士术士之流,认为他们欺君罔上,蒙骗圣听,屡次上疏圣上建议将他们流放边疆。
更可怕的是,因为皇帝对她有疼爱亦有愧疚,公主又不像皇子有继承权,不管他们怎么试图挑拨离间,皇帝对长公主的信任还是一如往常。
巫师深知长公主的手段与威严,若落入她手,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种种骗术也将被公之于众,名誉扫地,甚至连自己的小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想到这里,他慌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
“夫人饶命,小人知错了!今日一事,确实是小人见府上大夫人思夫心切,才斗胆动了歪心思……”
此时的徐茗兰,听到巫师亲口承认欺骗了她,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
她猛地扑向巫师,双手紧紧抓着巫师的衣襟,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绝望:
“你怎么会骗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骗我?!我的泽钧,你把他还给我!!!”
她的声音颤抖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撕扯出来。
巫师面对徐茗兰的质问,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又被恐惧所取代。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也是为了生计,才不得不……才出此下策啊。”
“夫人,您要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法子能让过世之人重现于世啊!”
大嫂闻言如遭雷击,眼里全是希望彻底破灭的木然。
旋即,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发疯般地捶打着巫师:
“你胡说!你明明说过可以的!你害得我如此痛苦,你怎能如此狠心!”
巫师被大嫂的捶打逼得连连后退,一边求饶一边躲避:
“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莫要再打了……”
“我,我愿意退还所有钱财,只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宴霜清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她心中虽有同情,但也深知不能姑息养奸。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冷冷道,“来人,速速将这骗子押下去,听候长公主发落!”
下人得令,迅速上前将巫师制住。
巫师见状,更加惊恐地求饶:“不不不!您们还是将我驱逐京城外吧,夫人饶命啊!我真的知道错了!”
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带走的声音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