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霜清一边说着,一边快步上前,试图将祁安从地上拉起。
见祁安似乎还有些迟疑,她不容置疑地看着他:“安儿,听婶婶的,让我好好看看你!有问题,婶婶兜着便是!”
祁安抿了抿唇,站起身。
宴霜清看着他身上的血迹,想要碰触,又怕碰到了伤口,只得小心翼翼地用掌心托着他光洁的小手,焦急地打量着他:
“安儿,你没事吧?这血……是怎么回事?”
祁安被宴霜清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愣怔。
他本想一如既往平静地对着长辈报平安,但她掌心的温度实在太过温暖,眼中的关切也令他动容。
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沉稳,只是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二婶,我没事。这些……是鸡血,我没有受伤。”
宴霜清闻言,还是不太放心,又仔细检查他身上的每一处,确认只是衣物被鲜血染红,并未伤及肌肤后,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祁安的血……
可旋即,她又有些恼怒:
祁安不过几岁的孩子,无缘无故对着泼鸡血,未免太过分了!
万一祁安被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吓坏了可怎么办!现在的祁安,可还不是上辈子那个砍人手脚也毫无惧色的小将军!
更何况,就算没受伤,可刚才那一下的力道,她可是亲眼见着了的!
想到这里,宴霜清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猛地转身,直视徐茗兰,向来温柔的嗓音里却满是狠意:
“大嫂,您若无法接受现实,一人求信鬼神也便罢了。“
“可安儿年幼,怎么能让他参与这样的危险和荒谬之事?”
“还有,刚才之事……安儿可是您与大哥血脉的延续,您怎忍心看着他受伤却无动于衷?”
徐茗兰被宴霜清突如其来的质问震住。
她眼神里有些恍惚,但迅速回过神来,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
“这不关你的事,你出去,不要阻拦我们!”
“弟妹,你要当祁家的主便当去,我无心与你相争。”
“可大嫂如今便只有这唯一的指望,你若还有些慈悲,便不要拦我!”
说完,她又对着巫师深鞠一躬,几乎要贴到地面:
“大师抱歉,府上弟妹蒙昧,望您不要与她一般计较。劳烦您继续施法,不要被无关人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