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却是愈发得瑟起来:
“这位婷婷丫鬟啊。做奴婢的,该懂得些规矩。别仗着几分姿色,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说着,祁母还故意上下打量了宴婷婷一番,那眼神仿佛是在审视一件商品,满是挑剔与不屑。
她饶有深意地环视了周围人一圈:“既然不是逾制回门的良娣,一个丫鬟罢了,我还是有资格管教一二的吧?”
宴老夫人和宴丞相两张脸铁青着,没说话。
周珲也是有些尴尬,但到底明白祁母语气中的威胁,同样没有开口。
见众人“默认”,祁母随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命令道:“婷婷,你便给本夫人奉茶吧。也好让殿下看看,你这丫鬟当得是否称职。”
宴婷婷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求救般地看向周珲:
“珲郎,我……”
虽然宴婷婷全心依赖于他的模样甚是满足了周珲的大男子心理,可到底他心里,避免祁母借题发挥影响宫中观感更为紧要些。
更何况,宴霜清一双美眸亦是紧紧地盯着他。
想来要是他求情了,这大美人儿吃不到嘴里了,多难受!
想到这里,周珲随意道:“婷婷,祁夫人乃一品诰命夫人,给她奉茶也不算辱没了你。”
宴婷婷听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见周珲就这样冷淡,她只好转过头,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父亲宴丞相。
可宴丞相此时哪有心情管她,只觉得宴婷婷让他丢尽了脸面。
带着一丝惩戒心理,他竟反过头来帮腔:
“是啊,婷婷,你的身份,做这些伺候人的也合适。”
听到父亲也是这般,宴婷婷想死的心都有了:
身份?
她不过是棋差一招罢了,原本,她这正妃也当得的!
可现在……
她费尽心机抢来的夫君当她是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连父亲也是这般冷漠无情,更不要从头到尾没开口的宴老夫人了。
而唯一会心疼自己的母亲却早早被禁足,自己孤立无援。
她的眼神几乎空洞而绝望。
但宴婷婷也知道,此刻发作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于是她强忍着泪水,默默地走到桌边,颤抖着手端起了茶杯,弓着腰,递给了祁母。
“祁夫人……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