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出嫁?!
此言一出,宴家大厅里的人都震住了。
尤其是魏采岑,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而宴忠淮亦是眉头微蹙,似乎在权衡着这突如其来的提议。
他摸了摸胡子,才缓缓开口道:“霜清,你可知同日出嫁,这其中的复杂与非同小可?毕竟,婚事非同儿戏。”
宴霜清却是温婉而坚决地解释自己的提议:“父亲,女儿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但试想,若是我们姐妹二人同日出嫁,不仅彰显了宴家的团结与和睦,更能在京城中传为佳话,对宴家的声望大有裨益。”
宴忠淮却还是犹豫:“霜清你毕竟是要嫁入皇室,这同日出嫁,怕是会抢了皇室的风头,二皇子那边……”
“父亲您多虑了。”宴霜清微笑。
她不急不缓地解释:
“定北侯年过二十仍无妻室,不仅遭他国嘲笑,民间亦有言论,更与本朝善待军眷的传统相悖。若能同日完婚,也是免了皇室一宗心事。”
“至于二皇子那边……婚后,二皇子便与定北侯有了联系,二皇子得父亲文官魁首相助,又有定北侯这等将星辅佐,怎会责怪?”
“而妹妹在大军出征前嫁入祁府,不论定北侯此去结果,宴府守诺重义的好名声,总是少不了的。”
一番话顾及多方,合情合理。
一旁的宴老夫人听到这里,更是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目光中带了几分赞许:
“清儿果然是我宴家骄女,总是能想到我们想不到的地方。”
她微微一笑,看向宴忠淮,“忠淮啊,我觉得霜清说得有道理。本就是喜事,二皇子那儿哪会有什么不满。双喜临门,何乐而不为呢?”
魏采岑见着在场所有人似有定下来的意思,脸色骤变,急步上前,双手微颤地抓住了宴忠淮的衣袖:
“老爷,这……这如何使得?婷婷她…怎能与霜清同日出嫁……”
这桩婚事本就丢人。
现在还要一起出嫁,这对比起来,一个嫁入皇室,一个嫁入破落户,这让人看了,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何况,若是挑这般显眼的日子出嫁,万一祁泽霆真的回不来了,就是冲着名声,她的婷婷怕也只能守寡一辈子了!
不可不可,绝对不可。
宴忠淮却轻轻抽回衣袖,冷声冷气地说:“夫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利。宴家向来以大局为重,你应当明白。”
魏采岑眼眶微红,正欲再辩。
却见宴忠淮沉吟片刻后,语气稍缓:
“既然母亲与霜清你都这般认为,那我这个做父亲的,就依你们所言,让婷婷与你同日出嫁。”
他转而望向门外,仿佛已看到未来的景象:“祁家夫人着急定北侯婚事已久,只怕听了更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