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清儿得了造化,还怕委屈了婷婷不成?我朝也不是没有改嫁的世家女!”
魏采岑见宴老夫人动怒,心中虽惧,但那份不满仍如潮水般涌动。
她咬了咬牙,试图再争一争:“老夫人,您说的是,可未来遥遥无期,何如过好当下?婷婷她自小锦衣玉食,若是嫁到祁家,那清贫的日子,她如何能受得了?”
宴老夫人尚未开口,宴忠淮却先跳起了脚:“什么遥遥无期,胡说八道!”
宴老夫人猛地站起身,眼神如炬,直视魏采岑,怒斥道:“孺子不可教也!你身为长辈,又是宴家主母,当以家族大业为重,怎可如此短视!”
魏采岑却低声低声嘟囔:“可……可我也只是担心婷婷会受苦啊。”
宴老夫人却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
“你给我闭嘴!”
老太太冷笑一声,话锋一转:“魏采岑,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婷婷,可你扪心自问,这其中是否也掺杂了你的私心?”
“你担心的是婷婷的未来,还是担心你自己在宴家的地位因此动摇?”
魏采岑被宴老夫人一语道破心思,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了是吧。”宴老夫人冷冷一个蔑视,继续道,“魏采岑,你记住,作为宴家的一员,你的首要任务是维护家族的荣耀。”
“婷婷的婚事,已经决定,不容更改。你若再敢多言,便是置家族颜面于不顾,到时,我宴家自有家法处置!”
宴老夫人虽年岁已高,但到底是宴家的核心,说话掷地有声。
而此番话一出,魏采岑便知事情是毫无转圜之地。
自己在这场争论中已经彻底败下阵来,心有不甘,但此刻的她,已经别无选择。
魏采岑无力地垂下头,声音低沉而憋屈:“老夫人,我…我明白了。我…我答应便是。”
宴霜清看着继母魏采岑吃瘪的样子,心里只觉得爽快不已。
上辈子她将宴婷婷当作亲妹妹,听了继母几句挑拨,便一门心思帮着退婚。
以至于哪怕她后来尽力弥补,仍难免在京城里落着个仗势欺人的坏名声。
既如此,这辈子她绝不多管闲事。
但想让这两人火急跳墙,这把火还不够旺……
宴霜清眼波流转,面上如同春日暖阳,温和而不失风度地朝魏采岑恭贺:
“继母,那霜清先恭喜您了,妹妹能找到如此良缘,实在是宴家之福。”
魏采岑此时已觉得继女是假意逢迎,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勉强道:
“…多谢清儿。”
宴霜清看向祖母:
“祖母,妹妹婚事已定,双喜临门,何不讨个好彩头,同日完婚?”
“祁将军出征在即,若是这喜事能带给前线一些好运,便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