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懿涵对服务员微微一笑,她听不懂,却直接拿出她的护照给她。服务员拿过护照,又问了一个樊懿涵去到哪,也会被问到的一个问题:「小姐,你是一个人入住吗?」
「嗯……暂时一个人,再来的时候,便是两个人的。」她深信,即使她已经找了符綬月两年。
动用她的人脉,当年她知道符綬月第一个地方去了英国,那也是她猜到的地方,因为英国有三级方程式的比赛,当她查到她入住的酒店追过去时,符綬月却已经退房,她一路跟着符綬月的痕跡走,却每一回都好像阴差阳错一样,赶到过去,她已经离开。
来到第二年,她已经习惯那种期待却又失落的落差心情,现在都抱着一份缘来便会遇上的心情,至少她会享受一个人寻觅一个人时,经过的风景、人物、事情。她依然会让人查綬月去过甚么地方,住过甚么旅馆,可她后来似乎都住一些民居的旅馆,所以很难查找。
服务员心想,怎么又是〝暂时〞?最近的年轻人怎么了!她不禁暗里笑容当中抽了两个嘴角,替她默默的办理入住手续,很快便把护照级钥匙拿给她。「你的护照和钥匙,请跟这位服务员去房间。」
「谢谢。」一句也听不明白,世界上最遗大的,是人的语调和支体语言,达国际水平,她便明白柜台服务员的意思。拿下护照和钥匙,对已等候她的领路服务员点头微笑。
领路服务员全程微笑带路,来到一间看到外面一整片樱花的房间,房间不大,因为她……暂时只有一个人。
向服务员道声谢谢后,她放下背包和行李,来到阳台依在栏边,远挑外面的沉静景物,呼吸带着大自然的青草味道,微风轻轻吹拂,那片樱花树的花瓣半空飘扬降落到地上,一处处粉色的花瓣堆,就像粉色海浪的,一波又一波。她没有忘记曾经对她说过,她会和她一起去赏樱花的。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兴奋而闪烁的眸茫,还有高兴的好看笑容,所有所有,都烙下她的心里,没有忘记。找到她,她一定要带她来这里看这片樱花花海,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赶来日本有点疲累,决定下午的时间都待在这里,享受阳光洒落的温暖,还有那片像世外桃园的景物。
领路服务员退出房间,关上门后正好对上了刚才带去房间的客人,她问:「你要出去吗?」
「嗯,我见到那片樱花树好美,我想去树下拍照。」符綬月背着她的背包,脖子上掛着一部还不错的半自动相机。「那我先走了,谢谢你。」她裂嘴扬起笑容,脚步轻快的出去感受那片樱花树海。
她也没忘记,那一年,懿涵说会和她一起来看的。她们一定,一定会再遇,再来这里看这一片樱花树。
服务员看着她轻快的背影,也扬起了唇角,却心里问着:「现在是不是流行女孩单独旅行?是不是那些电视上所说的一个人感受异地风情?真奇怪了。」
耸一耸肩,穿着和服的大婶再回到大堂,为另一双入住的情侣带路。
依在阳台上的樊懿涵,端着泡来的咖啡,吃着手中的饭团,远眺那片樱花的景物,在粉红的花瓣飘散之下,隐约看到一个载着帽子的女孩,背着一个背包,四处拍下那些樱花。
樊懿涵拿出手机,对着远远的那个女孩的背影,衬托着樱花树,拍下这张照片。她觉得,那女孩和樱花树很合衬。
女孩远去,花瓣依旧随风四散,美得让人沉迷在内,流连忘返。
日本三级方程式锦标赛盛大地的举行,观眾席上坐满了四方八面前来的赛车车迷,他们享受那种一飞而过的速度感,可对樊懿涵来说,那根本就是刺耳的嘈音,还有每辆车都一闪而过,看了两年的不同地方的赛事,她仍然找不到其中的乐趣。
每次来到观眾席,她焦点也没空去理会那些赛车,目光一路寻找,她要寻找的身影。她有时候会专心的看每一位的赛车手,那怕有一点可能性,也有机会符綬月会不知道用甚么方法成为女车手下场比赛的。甚至她还会打听每个车队里的工作人员当中,有没有她的存在。
但似乎那女人根本没有那么做,她拿了那一亿倒是很会享受啊!
哼!
赛车一浪接一接,三级方程式的车子五顏六色的在跑道车一闪而过,刺耳的声音总是让她很不舒服。她目光一路扫视观眾席,但人大多,她几乎看不清到底符綬月在不在。
由上午一路坐着,她要等,等到整日的赛事完结。
又一次的失望,随着旅客一双一对,或三五成群渐渐离开,她始终等不到符綬月的身影。她们的缘份就那么浅吗?到底她还要找多少年?两年了,不长也不短,已足以让她身心都疲累,这一回连日本锦标赛都遇不到她,离英国的赛事还有很长时间,她几乎想放弃,可又不服气。
观眾席上,只留下她一人,夕阳照过来,她瞇起眼睛,拿起手机拍下与空荡的赛道成对比的夕阳与赛道的照片。她手机拍了很多照片,照片一来记录她去过哪里和表达她的心情之外,还有想日后可以给符綬月看,然后再一起去她去过的地方。
叹了一口长叹,她立起来背着背包,一步一步的上梯级离开。
在车房弄得一身机油的符綬月穿着某车队的工作服,脸上也染了些黑色机油和汗水,她很久没踏进赛道上了,拿着一瓶广泉水,走出跑道上,仰头一看,她看到了观眾席上一个离开背影。
夕阳的金光洒落在那女孩的背影上,闪亮却不刺眼,她拿出手机赶快拍下这一刻,拍完后抬头,女孩已经不见了。她看着手机上的背影,心有种被揪紧的感觉。
「綬月!这次幸好遇到你!要不然我们这场比赛都下不到场,领班说给你的哟!」一个金发男人拿着一个信封走出来拍拍她的肩。
「那我不客气收下了,一个人的旅费,可以帮补一下呢~」符綬月开心的打开信封,里面的钱是美金。
「不如回来一起工作吧!反正你也是四围去,我们车队也是四周去比赛啊!」男子勾住她的肩,拉住她。
「不行啦,我一定要走,那是我对伯父的承诺,直到她找到我。」符綬月也拍拍她的肩,「你们已经很捧了,有甚么问题我是欢迎你们打给我,赚外快我是很乐意,但要签约长工就免了。」
「好吧,如果你回心转意打给我,领班很想你回来的。」
符綬月只笑却不回应,她知道啊……。不可能的。她的人,她的心,只属于樊懿涵一个人,两年前她已签下一份无限期的合约,要一辈子做她的专属司机。
回到温泉旅馆,不一会,服务员敲门,端来订了的旅馆有名的日式套餐。换上日式浴袍的樊懿涵,正写意的依着看书,她道谢便坐过去享用,在服务员走之前,她问:「这里有没有替人叫车子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