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天里,岑行戈已经从愧疚和痛苦中走了出来,所有的困难都能够成为前进和努力的动力。
他要做的不该是自怨自艾,不该沉浸在后悔中折磨自己,该受惩罚的是那些做了坏事的畜生,他要将契兰人打得他们再也不敢做坏事,要让他们去地狱为自己害过的人忏悔。
马车一路从大街上往岑王府的方向驶去。
岑王妃坐在碧荒的身边,两人的怀里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你瞧,这是新北街,京城最繁华的一个地方了,看那家糖糕,小时候行戈最喜欢吃了。”
碧荒就跟着笑,“看着是很好吃的样子,有时间相公带我过来吧。”
她转头期待的看着岑行戈,双眼亮晶晶的。
岑行戈哪能说一个不字,捏了捏碧荒的手,“那当然,不带你还能带谁。”
说着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等我从战场回来,我就带你走遍大江南北,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在路上这么长的日子,岑行戈和岑王早就已经商量好了,等下就兵分两路,他和岑王以及祖母进宫去面见圣上,为这些年的欺瞒而告罪,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攻打契兰的问题。
圣上在知道历县里契兰人的所作所为之后龙颜盛怒大发雷霆,他们在密室的药炉子里翻找出了半块还未烧尽的契兰国徽,是匆忙之下没能处理干净的证据,于是立刻就让使者带着这半块国徽前去契兰问询。
“圣上还是冲动了,此刻前去,他们大可以推说对这些事情完全不知情,然后再找些替罪羊就万事大吉了。”
“万事大吉不可能。”岑王平静的开口,“现在的圣上从来不是个息事宁人的脾气,为民而战从来不需要看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伤害了大庆的子民还想要全身而退,必不可能!”
岑老夫人怔怔的看着目光坚定的岑王好久,她知道岑王的底气在于一个无限支持着他的君王,一个爱民如子且手段雷霆的枭雄。
她再一次直面当今圣上比她小侄子更适合做一个皇帝的事实,讷讷的点头,“那挺好。”
“挺好。”
岑行安被岑性格挤在角落里,眼巴巴的看着他娘和嫂子已经计划好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该去哪里逛,他越过岑行戈的身上巴巴的凑过去小声说,“我也要去玩。”
岑行戈皱着眉扶着他身体免得他摔倒,“玩什么玩,念书去。”
“你怎么不去!”
岑行戈嘲笑,“我要去带兵打仗,怎么你也要跟着?”
岑行安瞪他一眼,“去就去!”
然后被岑行戈一指头给戳回了位置,“你去个屁,坐回去,你是不是又胖了,都挤着我了。”
岑行安一听立马急了,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砰”的一声撞到了头,“你才胖你才胖!我这叫强壮。”
他张牙舞爪的在岑行戈的面前蹦跶着,忽然,行进中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站在马车里的岑行戈“啪”的一声就摔在了车上,被岑行戈拉了起来之后一脸茫然的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岑王妃掀开车帘询问着驾着车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