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根尖刺丛生的藤蔓穿破坚实的石板从地底冲了出来,带着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朝着男人疾驰而去。
男人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处穿透了一根挂着他一小块心脏碎屑的藤蔓,他张了张嘴,想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一片死寂中,碧荒抬头朝着吓傻了的县太爷和差役柔柔一笑,“该你们了。”
……
所以等到岑行戈破开县衙的大门之后,看到的就是坐在太师椅上,在县衙的正中央看着他的碧荒。
在门大开的一瞬间,阳光迫不及待的在第一时间就落入了门后,有一半的光落在碧荒的脸上,白的透明而闪亮。
他看到县衙里面的地面上铺了一层密集的树叶,空气中是冷冽的木香气。
岑行戈老脸一红,只觉得这味道和每次和娘子行事之后都能够闻到差不多的味道。
碧荒弯了弯唇角看向他,“相公。”
岑行戈踩进去的第一脚就隐隐察觉到了哪里不对。
脚下的触感太软和了一些,就算是垫着树叶不该是这样。
他心里有了惦记,等待着碧荒走出县衙的时候他忍不住在踏出院门的最后一步之时突然折返,然后用掌风将铺在地面上的叶片纷纷扬扬的吹到边缘处,几具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尸体强势且不容退却的进入了他的视线范围里。
岑行戈:“……”还知道要盖着尸体隐藏踪迹!
就连最后一招祸水东引也是极为妙哉的,不过如果对象不是他就更好了。
岑行戈鼓着脸,回头看向从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起就散发着不满和郁猝的碧荒。
“你就没有什么好跟我说的?”
碧荒目光淡淡的与他对视,“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善类。
她的温柔与包容,是对于家人而言的。
不在意不放在心上,于是就成了淡然和清冷,就如同人类注视着蚂蚁,她不介意蚂蚁对自己做了些什么,因为这无伤大雅的微小事件甚至不能在她的心上留下一丝痕迹,可这并不代表着,她不会放任一只蚂蚁对着自己挑衅,还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要杀死自己最重要的人的话!
“怎么没有啊!”
思绪回笼,就见岑行戈表情夸张的凑到她的面前,动作轻柔的捧起了她的手,“让我瞧瞧,这小手都脏了,以后这种事情让我来,娘子你只需要坐在椅子上看我的表演就够了。”
碧荒愣了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