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着黑色侍卫服的暗卫半跪在道路的两边,垂着头恭敬的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把他们俩给我拖下去!”
“是!”
“这、这怎么回事?”钱习业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拖下去的龚要和另一个人,心中后怕的在岑行戈的耳边小声问,“这小公子也太喜怒无常了吧,刚刚还要给龚要出头呢,这转头就把人拖下去了。”
其他的书生吓得面白如纸抖如筛糠,可方才刚大发雷霆的小公子此刻正瘪着嘴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岑行戈,而他的好友此刻的表情也很奇怪,似乎是想笑又好像没有。
然后他就听到这辈子最难以置信的话,他听到小公子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
“哥哥。”
而他的好友则是语气十分恶劣的回话,“做什么?”
后面刚开始只是轻微颤抖的书生众们现在看起来已经是翻着白眼快要晕过去了。
别说,他也想晕。
……
来的时候去怒发冲冠三人行,回来的时候是气氛奇怪的四人组。
岑小公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岑行戈三人的身后,艰难的踏着山路。
有暗卫出现想要扶着他或者抱着他往前都被他拒绝了。
钱习业看看面无表情的岑行戈又看看身后委屈着一张脸的小公子,最后还是决定闭嘴默默的走自己的路。
山路很不好走,前些日子才下过雨,踩一脚下去全是泥,粘在鞋上越走越重。
沉默的走着路,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委屈的大吼,“我走不动了!”
岑行戈头也没回直接吼回去,“那你就回去!”
后面静了片刻。
岑行戈只当这娇生惯养的小子受不得苦不想走了,钱习业却是没忍住往回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把他魂都吓掉了,“小心那边是悬崖——”
然后一阵风吹过,钱习业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夹在了耳后,一抬头就看到黑沉着脸的岑行戈从后面大步赶了过来,背上背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抿着唇偷笑的小公子。
风中带来碧荒轻笑的声音。
“相公就是这样的嘴硬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