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书册毕竟是前人记载的,或许在时光流逝中,早就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却无人更改。
碧荒不禁唏嘘,看来书中的内容也不能全然信任,以后有不明白的还是观察观察祖母学习一下吧。
柔弱少女和孱弱老人,定位大概都差不多。
碧荒满意了。
岑行戈放心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之后,碧荒轻踩着莲步回了房间。
另一边的岑老夫人已经把饭端上了桌了。
介于碧荒曾经一界之主的身份,早以习惯了被人伺候,丝毫不觉得新嫁娘顺理成章让长辈做饭操劳有什么不对。
至于岑行戈则是知道自家祖母对于做饭的喜爱,那不是任务,而是兴趣。
而岑老夫人,心里就没有娶个新媳妇回来就是伺候她做家务的,要真是这样,她这把老胳膊老腿早晚也要废了。
而这一切在别人的眼里看着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在这个五家一邻的村落里,邻居之间的小院是挨在一起的,中间也就隔着层只到成人腰间的篱笆,基本上若不是关着门待在屋内,院子里面有哪些人在做些什么邻人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是以,在这顿早饭之后,岑家娘子是个和岑行戈一样的毫无作为的懒人的消息就这么给传了出去。
有人叹息岑老夫人一大把年纪还要养着两个巨婴的艰苦,但是更多的人都无暇去关注这些以往作为辛苦务农回来精神食粮的八卦。
一年的收成废了这个消息,就足以将这些精神奕奕的农家人打击得抬不起头来。
没有人还有精神心力去嚼这些闲话,有颓唐绝望行尸走肉一般茫然望天的农人,却也有拾掇好了心情苦思冥想另外生活的门路的人。
但是所有人在听到岑家小两口真诚的说是有办法解决稻子事情的时候都是不耐烦的无视过去了。
毕竟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嘴碎无聊的妇人了。
哪怕是没心情闲谈的,别人嘴碎的时候还是能听一耳朵。
谁能信两个懒散混账的话呢?
于是在岑行戈拦住人说是能在交田税之前让稻子再长一期的话说出口,就立马被脾气暴躁的痛骂出声了。
“天杀的惫懒汉!”
“自家不作为,还偏要拦我害我!”
“滚一边去,这里不该是你撒野的地。”
骂得岑行戈暴跳如雷,几乎就想要动手了。